這雙有些灰沉沉的眼睛背後,卻暗藏著一抹的希冀。
如果項肆能夠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顧誠真願意將這件事就這麼翻篇,即使她心裏依舊的有些不舒服。
如果項肆不能夠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顧誠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會怎麼做。這個結果,是她不願意去想的,是她一點都不願意接受的。
項肆拉著顧誠真在書房的沙發上坐下,從旁邊的櫃子上,抽了一張紙巾幫她擦著臉上的淚水,說道,“當時佟叔說要把佟姒雅交給我的時候,我是拒絕的。後來佟姒雅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聽到她父親正在交代著要把她托付給我,就有些激動。她大聲地喊著,說住了一係列的話,讓她的父親一下子也激動起來,”
項肆說道這裏,原本就皺著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臉色也有些陰沉,“佟叔的身體,原本就很虛弱了,身上的器官也都是在勉強運轉著。被佟姒雅這一氣,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好多個器官一下子就衰竭了……”
“醫生進來搶救,最後卻發現根本就已經救不回來了。佟叔當時整個人都要不行了。後來,他將我和佟姒雅叫到床邊,說要將佟姒雅托付給我。當時的情況,我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拒絕了。”
項肆一點一點的和顧誠真敘述者當時的情況,也許是因為記憶太鮮明,項肆回憶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悲傷的氣息,。
顧誠真忍不住有些心疼。
可是雖然心疼,她依然沒有忘了,如果不是她聽到電話,項肆根本就將這件事告訴她的事。
“那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顧誠真停頓了一下,說道。
因為哭的時間有些長,剛剛又狠狠的對著項肆嚷了一回,此刻,她的聲音聽起來,低沉而又沙啞。
項肆沉默了一會兒,道,“因為你對佟姒雅有心結。我怕你因為這件事而難過,我怕你因為這件事想的很多。因為這樣的擔憂,我才沒有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你。如果我知道這件事會讓你以這樣的方式知道,那麼今天中午,我就應該早早地將這件事告訴你。”
顧誠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項肆這樣的解釋。
聽到項肆講電話時候的難受,還在她的心頭纏繞著,她忽視不了。
糾結,難受,糾結難受……
“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嗎?”顧誠真緩了好久,才看著項肆說道。
這時候的她,眼神已經變得很淡很輕了,隻是落在項肆的眼裏,卻感覺有什麼東西有些抓不住。
“應該。”
“那你會騙我嗎?”顧誠真睜大了眼睛問道,前所未有的認真。
項肆聽了,英挺的劍眉中間直接擰出來一道深深地皺紋,刀削般的臉緊緊的板著。她看著懷裏的顧誠真,又繼續沉默了一會兒,“不會。”
項肆的遲疑,讓顧誠真有些拿不準項肆究竟是怎麼想的。她也同樣的遲疑著,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項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