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喝了四杯茶,篁幽才一臉凝重的回來,機械地將錢袋還給燼。
燼結果錢袋,有些不解,開玩笑道:“怎麼不開心?這裏的菜不合大小姐胃口。”
篁幽還是一臉凝重,眉頭越皺越深。
燼察覺到篁幽的不對勁,環顧了一下四周,低聲道:“到底怎麼了,這裏有什麼不對嗎?”
“玉佩……馬……客棧。”篁幽的回答莫名其妙。
燼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根本聽不懂篁幽在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篁幽恍然大悟似的一抬頭,正好看到燼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
篁幽也不在意,她招了招手,示意燼把頭靠過來聽她講話。
燼歎了口氣,坐到篁幽旁邊。
篁幽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把聲音壓得很低說:“我剛剛看到了我的玉佩。”
燼不僅沒聽明白,反而跟加糊塗:“玉佩?你的玉佩?什麼意思?”
篁幽有些急躁地用指尖敲了敲桌子,沉思了一會後道:“我買的馬不是帶著我的包裹跑了嗎,那個玉佩就放在包裹裏。我的馬就是在這個客棧買的,現在我的玉佩就在這家酒樓的掌櫃腰上。你應該聽說過有個詞叫‘老馬識途’吧。”
“你是說這家客棧用一匹馬拐走了你的東西?”燼如夢初醒。
“嗯。”
“世上相似的東西何其多,你怎麼就認為那一定是你的。”燼有些擔憂的說。
“那個玉佩是我父親親手雕的,我怎麼會不認得。我記得他當時還讓我貼身帶著,不要弄丟了,結果真丟了。我一定要拿回來。”篁幽邊說邊歎氣。
燼拿起一個空杯倒了一杯茶,放在篁幽桌前。然後才出聲詢問:“你準備怎麼拿?”
篁幽端起杯子一口氣喝完了茶水,長舒一口氣:“當然是跟他理論咯,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他把玉佩還我就行。如果不同意,我就表明身份,逼他還給我,不然就端了這個黑店。”
燼立馬否決了這個方案:“如果這家客棧真的做那樣的勾當,必定會有防止有人識破後的處理方法。我們貿然前去,必定會吃虧。還有,更不能表露自己的背景,萬一對方忌憚報複,一定會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
“那怎麼辦?”
“靜觀其變。”
“認慫就認慫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
兩人又聊了一些兩人相遇之前的趣事,像燼在樹上睡覺是因為他在樹下休息時有鳥在他樹上向下拉屎,篁幽將箭射在了叢林鹿的屁股上是因為手被一隻小蟲子咬了一口……
篁幽點的菜被擺在了桌上,燼有些吃驚。不是因為太奢華,恰恰相反,篁幽點的菜太普通不過了,普通到燼都開始覺得她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
一尾清蒸魚,一盤豆腐,一盆青菜湯。
“不是你讓我省著點用的嗎?你錢袋裏少了一個銀幣,多了九十六個銅幣。變重了那麼多,你感覺不出來?真是傻。”篁幽邊細細地挑著一塊魚肉裏的刺,邊撅著嘴嘀咕。
這時,一個夥計模樣的人走了過來,端著一個酒壺搭話道:“請問二位客官要嚐一嚐本店的招牌酒嗎,可以先送兩位一壺。”
“不用!”篁幽。
夥計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匆匆掃了一眼燼放在桌上的無鞘刀和篁幽放在腿上的篁幽弩便走了。
等夥計走後,篁幽冷冷的說:“看著小二就是形色匆匆,明顯心裏有鬼。說不定那酒裏就有蒙汗藥。”
“……”
夥計走後沒一會兒便又回來了,不過這回手中已經沒有了酒壺。他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的說了四個字:
“掌櫃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