篁幽和燼都是神情一凜。
突然,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燼向外張望,發現大門外已集結了許多鐵甲森然的士兵,大門已經被完全封死。
本就冷清的酒樓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燼將手按在無鞘刀上,冷冷地對傳話的夥計說:“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殺人滅口?!”
“客官,掌櫃在後院等著兩位,情快些。”小二答非所問,依舊麵無表情。
燼看了看屋外,發現外麵的甲士越來越多,現在突圍已經不可能了。燼一咬牙,將無鞘刀拿起來握在手中,對篁幽安慰道:“走,去看看他們耍什麼花樣。放心,有我的無鞘刀,什麼都能擋住。”
“別逞英雄,也不知道上次是誰關鍵時刻救了你,最後還得靠我的篁幽弩。”篁幽嫣然一笑,絲毫不領情。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夥計的引領下,兩人繞過櫃台,來到了後院。
院子十分空曠幹淨,好像剛剛才打掃幹淨。燼惡意猜想:這個院子時常有殺人滅口的勾當,所以才要經常打掃。
院子的正中站著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一襲白衣,出塵之風迎麵而來。腰間墜著一枚通體翠綠的鏤空花紋玉佩。這玉佩應該就是篁幽丟失的那枚了。
看著中年男子出塵的衣著相貌,再聯想到他做的勾當,燼不免碎了一口:“真是人麵獸心。”
中年男子之前似乎是閉著眼在養神,察覺到有人來時才睜開眼睛。
待中年男子完全睜眼後,小二便轉身離開。中男子睜眼後便一直看著篁幽手中的篁幽弩。
等小二離開後,篁幽向前跨了一步說:“外麵那些甲士是你召集的?”
“是。”中年人聲音很好聽,很有磁性。但這個字在燼和篁幽的耳朵裏顯得異常刺耳。
“你可知道非戰爭時期擅自動用帝國軍隊的罪名可不小,不管你是何人……你可知是誰?!”篁幽知道能調用軍隊的人來頭肯定不小,那麼自己的背景或許可以換來自己和燼的一線生機。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是偷偷跑出來的,對吧?宣武候府的西嶺篁幽大小姐。”中年男子原本冷淡的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篁幽震驚和絕望的感覺交織著湧上心頭:既然這人對自己的底細這麼清楚,想來他也清楚玉佩的來曆,那麼他把玉佩掛在腰間,故意讓別人看見,分明是想引自己上鉤。那麼,這是必死無疑的結局啊。
仿佛是要印證篁幽的猜想,中年男子大喝一聲:“來人!”
可中年男子話音未落,便看見燼提著無鞘刀衝到身前。剛剛篁幽與中年男子說話時,燼就繃緊全身肌肉,準備衝刺了。
看著即將斬到自己脖子的無鞘刀和極速衝來的的燼,中年男子不為所動。
燼看著自己的刀刃快速地靠近目標,有些不真實。
果然,當刀刃離中年人脖子還有三拳距離時,被彈了回來——是一把憑空出現的由冰凝結成的劍。
燼被突然改變的軌跡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當對方準備一腳將他踹開始,他順勢將其小腿抱住,不顧墜地時劇烈的疼痛,衝著篁幽大喊:“快!就現在!”
燼的聲音在劇烈的震蕩中顯得異常扭曲,而回應他的是三聲機械互相扯拉磨合的聲音。這是之前在酒樓裏兩人用啞迷的形式決定的,用之前在森林裏和猲狙周旋的方法:燼想辦法限製對方行動,篁幽用篁幽弩進行射殺。
中年人察覺到異動篁幽方向的異動,當他看去時,三根纖細的針箭已分別朝他的眼,口,心極速竄來。
中年人有些驚訝,卻沒有絲毫慌亂。隻見他將右手向前一伸,猛地一握拳,前方頓時出現一麵厚實的六邊形冰盾。
針箭深深地紮進冰盾,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中年鬆開握著的手,冰盾瞬間融化成一攤清水,“嘩啦”一聲落在了地上,還夾雜著幾聲針箭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