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小的院子裏,花開得真的很好。院牆是一人高的土牆,牆頭上是一溜的垂進院子裏的藤蔓,也不知道這是何種藤,葉是細細的,呈灰褐色,其上開出許多嫩綠色的花,挺大的。
圍著院牆根兒一圈,都是蘭草,細細長長的葉子,挺優雅。
院中間是一條石子路,將院子一分為二,而老朱又將兩邊院子一分為二,靠著院門的兩塊地,種著一些蔥蒜,靠著屋子的一麵,種著五顏六色的花。
別看地方不大,花估計有百來種,都是不常見的,彎彎是一種都不認識,而白桑,也隻能喊出其中幾種。
“可以。”老朱見她一直盯著花,忍不住笑道,“丫頭要是喜歡,可以摘下來玩兒,隻是有是千萬不要碰那個藤子,脾氣大呢。”
“好。”
彎彎小心翼翼的踩上泥地,都隻能聞聞邊上的花,裏麵是在太擠了,進去就會踩到花。
“幾位打那裏來?為什麼走得這樣偏僻?往前走幾公裏,拐個彎兒,就是大路了,在沿著大路走上幾個小時,就能看見人家了。”老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屋簷下理野蔥,趙歡坐在地上,也拿了一把,開始理。
白桑打量著一院子的花草,心中暗歎,這些可都是大荒時的花,這妖了不得。
“不能走大路,走了大路就會想坐車,坐車就會想還不如施個法,直接到了,沒意思。”白桑伸手,摘了一朵花,塞嘴裏,嚼幾下就吞了,又要去摘,彎彎拉住他的手,不準他碰。
“沒事沒事,種著就是要有用才好,能吃就更好了。”
“看也是有用。”彎彎嘀咕,總之不準白桑摘了。
“這娃娃可愛,叫啥名兒?”老朱問趙歡。
“趙彎彎。”白桑搶答,宣誓主權。
“當年那個小子比彎彎大一點兒吧?這一院子的花都是他種的,護得跟寶貝似的,旁邊兒還不能種菜,怕這些俗物汙了這些仙菀奇葩。”老朱笑著道,“那小子挺能,我這做菜的手藝都是他教的。”
“那現在他人呢?”趙歡問。
“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大約千來年了,死了挺久的。”老朱的眼裏劃過一絲情緒,像是傷心,又像是無奈。
“你做的大多是給亡魂吃的吧?”白桑和趙歡並排坐下,搶了他手裏的野蔥來理。
趙歡又重新拿了些
“是啊,那時候他就是做給鬼魂吃的啊。”老朱進屋拿了個木桶,將理好的蔥放進去,“一個奇怪的小子,闖了我的洞府,喊我給他挖鬆茸,還有些厲害,我也無聊,天長地久的年歲,很難熬的,就和他來到這間店了。”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趙歡好奇。
“一直小子小子的喊他,也不知道他叫什麼,隻是那些來這裏吃飯的鬼魂,都喊他青老板。”老朱心也大,“有一年,他做了一頓飯,引了生人的魂魄入菜,我看不過,就把他殺了。”
“引生人魂魄入菜?”白桑蹙眉,“怎麼弄的?”
“不曉得他哪裏來的邪法。”老朱歎道,“他找到我時,才是個將將十歲的小孩子,目光清瀲,哪像個做壞事的人?”
“夠了,今晚吃抄手。”老朱接了白桑和趙歡理好的蔥,放進桶裏提進廚房,“你們自己坐會兒吧,我做飯去。”
“叔叔,我想學做抄手……”彎彎拉住他的衣角,見他在擦眼睛,“叔叔,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蔥子有點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