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宋海濤拘留期滿。
宋海平和宋海瀾都對這個最後冒出來的便宜大哥,比較反感,都以為大哥是來搶家產的,兄妹倆都不願意去接大哥。
宋海濤一出拘留所,見外麵隻有父親和司機兩個人,心底生出一絲怨恨。
宋海平,宋海瀾,好樣的!把他弄進了拘留所不聞不問,就別怪他以後不仁不義,不認這兩個“弟弟”,“妹妹”。
麵子上,仍是尋常模樣,還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爸,真不好意思,還讓你來接我。”
兒子的溫順恭敬,落入宋文浩,很是滿意,輕歎,“唉,出來了就好,以後可得當心點兒,喝了酒還開什麼車,拘留是小事,萬一發生交通事故,丟了性命才是大事!”
“……”哪壺不開提哪壺,宋海濤的臉色微沉。
“還在怪你妹妹?”宋文浩猜到了幾分。
宋海濤微微一怔,才斟酌著詞句道,“海瀾本質上是不壞的,隻是被周陌迷惑了,年輕女孩子嘛,談了戀愛都這樣,我不怪她,要怪也是怪周陌……”
這話,一下子說到宋文浩心坎兒裏了。
宋海瀾以較少股權,夾縫中求上位,搏到了集團董事長兼總裁的位子,手腕不錯。
她上任三個月,就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還化解了宋文瀚和周陌之間的矛盾,又扶持起宋海平獨當一麵,她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宋文浩對她的所有不滿,隻因為她選擇的男人,是周陌。
三個孩子裏,還是宋海濤最聽話,最可靠。
宋文浩便提議道,“要不,你搬去我那兒住吧,我一個人住那麼大房子,怪寂寞的。”
“海平沒跟你一起住?海瀾呢?”宋海濤明知故問。
“嗨,別提了,這兩個……心都向著外人了。”
宋海瀾就不用說了,好白菜被豬拱了。
就連宋海平,跟宋文浩說的是父子親情,可他到底也是周陌的外甥。
唯有宋海濤,是完完全全隻屬於宋文浩一個人的兒子。
“爸,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和您一條心。”
宋海濤一把攬過了父親的肩,跟他一起上了車。
“那你什麼時候搬過來?”
“過兩天吧,我還得回家拿些東西。”
“也好,我還沒到你家裏看看,走,帶路,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好的。”宋海濤很高興的應下了,對前排的司機報出了地址,“21世紀青年公寓。”
司機點點頭,就啟動了汽車。
這個小區,全都是四五六七十平米的小戶型公寓,不是一室一廳,就是兩室一廳,總價撐死一百多萬。
買這個公寓房的業主,全都是經濟能力有限,隻買得起便宜房子的人;租客也都是剛畢業沒多久,買不起房子的年輕人。
但凡有點身份,有點地位,有點小錢的人,都不會住那裏。
宋文浩不禁皺起眉頭,“你怎麼住那種地方?”
“那兒挺好的,精裝修,拎包入住,物業還幫忙介紹家政工,我一個大男人,租房子不就圖方便嘛,拎著行李就住進去了。”
“有錢什麼買不到,我給你那麼多錢,也不住個好點兒的。”
“爸,那些錢我都做了一些投資理財,沒亂花呢。”
這個答案,宋文浩挺滿意,又有一絲歉疚,宋海平和宋海瀾都是住豪宅,就宋海濤勤儉節約住貧民窟,心裏的天平不覺更失衡了。
到了21世紀青年公寓,司機留在樓下,父子倆上了樓。
五十多平米的單室套,套內麵積才三十多平米,很是局促。
家具放進去了,宋文浩覺得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這麼小?”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裏樓下就是超市,商場,地鐵站,生活和交通都很方便,我開車出門到主城區隻要半個鍾頭。”
“嗬,你一個人勉勉強強夠住,真是難為你了。”
“不難為,爸,你要是不嫌棄,晚上在這兒吃飯吧,我下廚做給你。”
“你還會做飯?”
“是啊。”
“算了吧,你今天累了,就別操勞了。”
“我不累,真的,我隻是想親手為我的父親做些什麼。”宋海濤一臉懇切,淺藍色的眸子裏還閃動著莫名的情緒,似乎是慕孺之情。
觸動了宋文浩心中的某一根弦,眼眶竟微微發熱,“……好,那就嚐嚐兒子的手藝。”
宋海濤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已經下午三點多鍾了,家裏還什麼材料都沒有呢。
“不早了,我下樓去買菜,您在家歇著,電視機遙控器在這兒。”宋海濤從電視櫃裏摸出了遙控器,遞給了父親,就離開了家。
宋文浩打開電視機,看了一會兒,調換了好幾個台,節目都不夠吸引人。
百無聊賴中,就把兒子小小的蝸居,給參觀了一遍。
廚房,浴室,客餐廳,臥室,一共就這麼小。
在床頭櫃上,看到一本厚厚的《聖經》。
國外長大的孩子,多半信仰基督教。
宋文浩是不信這些洋教的,其它宗教也不大相信,他隻相信自己。
不置可否的笑笑,一轉身,不小心碰到了什麼。
“啪嗒!”
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下。
他一回頭,見是剛才那本《聖經》,撿了起來,才發現從書頁裏,掉出了一張照片。
好奇的撿起來看,是一張黑白照片,拍攝於上個世紀八十年代。
照片上,一男一女,都很年輕。
女的身材高大而豐腴,好似大洋馬,大波浪卷發披散在肩上,臉上的笑容燦爛熱情。
男人是華人,個子很高,有點清瘦,濃眉大眼,就好像那個的年代國產電影裏,根紅苗正的正派男主角。
一男一女,都有點眼熟。
宋文浩依稀回憶起來,女人,貌似是珍妮?
也就是他在法國時玩過的女支女,宋海濤的生母。
他依稀記得她的金發碧眼,火辣身材,以及純熟的技術,令當年的他欲罷不能,難得出趟國玩了個洋妞,宋文浩也跟珍妮拍過一張合影,背景就是埃菲爾鐵塔呢,隻不過後來搬家,照片不知道弄到哪裏去了。
而照片上的男人,越看越眼熟……
不正是蔣建軍嗎?是蔣建軍二十幾年前的樣子,比現在瘦一些,模樣也更英俊些。
當年出國公幹,是宋文浩和蔣建軍結伴同行,也玩了幾個法國妞。
可他不記得,蔣建軍跟珍妮什麼時候拍過合照了。
再說,就算他們拍了合照,照片怎麼會出現在宋海濤家裏?
“蔣建軍?”
“海濤……認識蔣建軍?”
“不應該呀,他們倆有什麼交集?”
……
宋文浩喃喃自語,眸色轉深,越想越多……
若幹年前,宋海濤來回國,拿著珍妮的照片,自稱是宋文浩和珍妮的孩子,還說珍妮得病過世了,才不得不回國投奔親生父親。
莫名其妙冒出來一個兒子,宋文浩非常謹慎,不想出任何差錯,采集了宋海濤和自己的頭發,送去醫院做親子鑒定。
當時,江濱市的醫療條件沒有東海市先進。
毛發樣本,宋文浩寄去了東海市,委托多年的好友蔣建軍幫他去做檢測。
檢測結果顯示,宋文浩和宋海濤99。9%以上可能性,是父子關係。
這過程中,宋海濤並未接觸過蔣建軍,宋文浩也從未把蔣建軍介紹給宋海濤,他倆怎麼會認識?
刹那間,一道白光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在腦海裏。
宋文浩低頭,仔細的看了一遍照片,越看越覺得,蔣建軍年輕時候的樣子,跟宋海濤有三五分相似。
宋海濤個子很高,宋文浩一直以為他是遺傳了珍妮,現在想來,或許還遺傳了蔣建軍?
不行!
事關重大,他還得再做一次親子鑒定,不能假任何人之手,必須親自去做。
宋文浩立即將照片塞回了《聖經》裏,原樣放好。
然後,去了衛浴,在台盆旁邊,撿到了幾根短短的頭發,搜集起來,用紙巾包好,放入了衣兜裏。
返回客廳,繼續看電視。
宋海濤買菜回來了,就做了幾道家常菜給父親。
父子倆,一邊吃飯,一邊閑聊。
麵子上,其樂融融,盡享天倫。
骨子裏,彼此猜忌,各懷鬼胎。
吃完晚餐,宋文浩一刻都沒有逗留,就回了家。
將宋海濤的頭發,和自己的頭發,分開包裝。
第二天,宋文浩通過私人醫生,聯係了一家本地的一家醫院,親自把毛發樣本送到醫院,得知結果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出來,便回家等待了。
等待結果的日子裏,宋文浩吃也吃不好,誰也睡不好。
對待宋海濤,維持麵子上的慈父形象,卻沒有再提過一句,讓宋海濤搬來和他一起住。
~
檢測結果出來後,寄到了金皇冠的總部。
所有的快遞包裹,原則上都由前台代收。
快遞員到了前台,將大號信封裝好的包裹抱在懷裏。
“請問宋文浩先生在這裏上班嗎?”
“是的,有快遞是嗎?”前台禮貌的笑笑。
“對,是到付件,需要他製服運費,而且備注了必須宋先生本人簽收。”
“哦,我打個電話給他。”前台抓起了手邊的電話,正要按分機號碼。
這時,宋海濤剛好路過,隻聽到“宋先生”三個字,還以為是他的包裹,走了過來,“我人在這兒呢,有我的快遞?”
“哦,宋總您好,快遞是給您父親的,要不,您代簽一下?”前台看看宋海濤,又看看快遞員。
“你是宋文浩的兒子?”快遞員沒有多心,更是為了快點簽單,好去下一家送貨,便將單子擱在桌上,還掏出一支筆,遞給宋海濤,“那行吧,你替他簽收。”
“好。”宋海濤抓過了筆,“名字簽在哪裏?”
“有個情況我提前跟你說一下,貨物在運輸過程中,外包裝有輕微破損,但裏麵的文件一張都沒有少,請你檢查一下,再在這裏簽個字。”
快遞員說著,把大號文件袋遞上。
宋海濤檢查了一下,側麵撕壞了了一條口子,外包裝是紙質的,破損也是難免,裏麵有A4紙大小的一些文件,都裝訂好了,誰也不會盜竊文件,便點點頭,“好,沒問題。”
“請您在這裏簽字。”
快遞員指著底單上的“收件人”一欄,上麵還蓋了個紅章“外包裝破損,貨品完好”,要求宋海濤在紅章上麵簽字。
宋海濤在紅章上麵,簽下了大名。
快遞員又道,“運費是12元,您這裏付。”收了錢,拿了底單就走了。
宋海濤上樓,見父親不在,就先帶回了辦公室。
閑來無事,好奇心起。
順著文件袋破損的部分,他將裏麵的文件抽了出來。
看完之後,心道糟糕。
人的第六感覺是很準的,他直覺宋文浩發現了他的秘密。
第一時間,就打了個電話給蔣建軍。
“海濤,最近還好嗎?”接到他的電話,蔣建軍有些微的欣喜。
“不好,一點也不好,我爸好像起疑了,我剛幫他收了個快遞,裏麵是一份《親子鑒定書》,上麵的檢測結果,99。9%不是父子關係,我猜……檢測的樣本應該是我和他的。”
一聽這話,蔣建軍著急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宋海濤也一樣著急,“我也不知道哪裏出問題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好久,久的宋海濤以為線路出了問題,才聽蔣建軍道,“我想想辦法,一定要幫你圓過去,幫你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你等我電話,聽我的安排。”
~
宋文浩在外麵辦了點事,等空下來,才發現手機裏多了兩條短消息。
一條是順豐快遞係統發送的,顯示他的快件已經被簽收了。
另一條是做親子鑒定的醫生發來的,說網上查詢,快件已經被簽收,問他收到了沒有。
而宋文浩並未收到快遞員的電話,以為是前台代收了,便撥了個電話給前台。
“我是宋文浩,今天是不是有我一份快件?”
前台如實答道,“是的,宋總,小宋先生已經幫您簽收了。”
小宋先生?
宋海平已經去了子集團,不在總部辦公了,隻能是宋海濤代收的。
宋文浩皺了皺眉,厲聲質問,“宋海濤?誰讓他簽的?為什麼不等我回去簽收?”
前台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說不出話來,“……”
“快遞現在在哪兒?”宋文浩又問。
“被宋海濤拿……”
還不待前台說完,電話就被粗暴的掛斷了。
宋文浩撥出了第二個電話,給宋海濤。
很快就接通了。
上來就直接盤問“喂?海濤,你拿了我的快遞?”
宋海濤不遮不掩,語氣很是尋常,“是啊,文件袋裝著的,不知道是什麼。我現在在外麵辦點事,快遞就放在車上,晚點我送去給你?”
“好,晚上送來家裏。”
掛了電話,宋文浩放心了,兒子這語氣,顯然沒有私自拆他的快件,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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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父子倆見了麵。
宋海濤剛把車子,停進了別墅的車庫。
宋文浩連這一會兒都等不及了,去車庫找人,把手一攤。
“東西呢?”
“在車上,我這就拿給你。”宋海濤說著,打開了車子的後備箱。
摸出一瓶乙醚,迅速的倒在了毛巾上,握在手裏,走向了宋文浩。
空氣中,彌散開一股刺鼻而難聞的味道。
宋文浩剛皺了皺眉,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宋海濤已經撲向了他,將毛巾覆蓋住了他的口鼻。他掙紮了一會兒,到底體力不如年輕人,而且迅速吸入了大劑量的乙醚,很快就昏迷了過去。
宋海濤從車上取出了繩索,將宋文浩捆起來,塞入了車子後備箱裏。
蓋上蓋子,驅車離開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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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文浩沒有回公司上班。
公司裏現在也沒有他的職位了,所以大家都沒有太在意。
宋海瀾和宋海平各自給父親打過一個電話,手機關機了。
兩人也沒有當回事,宋海平以為父親手機沒電了,宋海瀾則以為父親還生自己的氣。
直到第三天,鍾點工和司機發現了異樣。
鍾點工每天下午都會去宋文浩的別墅,打掃衛生,並且為宋文浩做一頓晚餐,她連續兩天,都沒有看見宋文浩的人影了。
第一天的晚餐,擺在桌上一動不動。次日她倒掉了,重新做了一份。第三天傍晚才發現晚餐還是沒有動,而宋文浩的手機又打不通。
鍾點工聯係上司機,司機也兩天都沒有接到宋文浩任何指令,兩人生出了疑惑,問到宋海平的頭上,大家才知道宋文浩失蹤了。
失蹤時間,超過了48個小時。
警方立了案,並詢問了近日來見過宋文浩的人。
包括三個子女,公司同事,鍾點工,司機,住宅的保安等等,每一個人的回答與行為,都沒有露出破綻。
三天的時間,足夠蔣建軍出謀劃策,還找了關係,幫宋海濤鋪路了。
不為別的,隻為了宋海濤是他的私生子。
八十年代,蔣建軍和宋文浩在歐洲***珍妮不僅陪過宋文浩,也陪過蔣建軍。
因此,若幹年前回國尋親的宋海濤,一開始就找上了蔣建軍。
蔣建軍是國企的骨幹,妻子也出身於書香門第,還是公務員呢,自個兒的兒子歲數也不小了,決不能曝出有私生子的醜聞,否則對他的家庭,前途都會產生不可估量的負麵影響。
於是,他想了一個辦法,讓宋海濤去找宋文浩,冒充宋文浩的兒子。
這樣一來,不僅對蔣建軍的生活沒有影響,他的親生兒子還能在宋文浩龐大的家產裏,分一杯羹。
當年宋文浩隻有兩個最好的朋友,潘耀光和蔣建軍。
有私生子的事情,他不好告訴潘耀光,免得在圈子裏一不小心流傳出來,破壞了他們周宋兩家的聯姻。
蔣建軍是圈外人,宋文浩便委托蔣建軍去做了親子鑒定。
那一份鑒定結果顯示,宋文浩和宋海濤99。9%的父子關係成立,因為送去鑒定的樣本被換了,宋文浩的毛發被換成了蔣建軍的。
此後,隨著宋海濤學業有了起色,宋文浩對他漸漸青眼相加,甚至想把家業都交給他。
誰能料到,宋文浩偶然發現最倚重的大兒子,居然不是他的親生的,才招致了災禍。
又過了幾天,警方還沒有找到宋文浩。
宋海濤卻拿出了一份《股權轉讓書》,是知名大律師公證過的,日期就是他出了拘留所的第二天。
上麵寫清楚,宋文浩先生將持有的30%的金皇冠集團的股份,都無償轉讓給宋海濤,加上他先前拿到的10%,一共獲得了40%的股份,可謂占據了整個金皇冠的一小半。
“這份股權轉讓書,給你們看一下,這事,就算我通知過你們了。”宋海濤說著,將《股權轉讓書》的複印件,分發給了宋海平,宋海瀾,周陌和周美珍。
宋海平已經沒有公司的股份了,就指望著父親以後能分他一些,一看到父親把股份全部給了大哥,第一個跳起來反對。
“全都轉給你了?憑什麼?就你是他兒子,我難道不是?”宋海平又掃了宋海瀾一眼,“我們兄妹三個,要分也是均分,你給爸爸灌了什麼迷魂湯,憑什麼所有好處都讓你一個人全得了。”
宋海瀾扯了扯唇角,眸光微閃,一臉譏諷的樣子。
“大哥,爸爸他才失蹤幾天,人還沒找到呢,你就把這個拿出來了?是不是有點兒急不可耐了?看來你是一點兒也不擔心爸爸的安危,光想著爭權奪利了。”
周陌看到了最後一頁,律師事務所蓋的章,很是疑惑,還生出不少猜忌。
“毛峰?我們金皇冠的法律顧問,不是張羽嗎?我記得宋文浩每次遇到法務問題,也都交給張羽律師事務所,就算要轉讓股份給你,為什麼會找上姓毛的?”
“就是!”周美珍立即附和道。
“對呀,我那份股權轉讓書,就是張羽辦理的,為什麼爸爸突然換律師?”宋海瀾也覺得不對勁了。
麵對眾人的咄咄逼人的詰問,和刀子一般的眼光,宋海濤倒是淡定得很。
“弟弟,我知道你心理不平衡,妹妹,我也知道你不服,不過,不管你們說什麼都好,這份文件,是在毛峰律師事務所公證過的,具備法律效力,而且毛律師的知名度也不亞於張律師,換個律師又什麼稀奇的?”
見眾人還是不信,他又補了一句,“要不然,你們可以查一下,這份《股權轉讓書》是否具備法律效力,以及鑒別父親的簽名真偽,再去司法部門核實?”
宋海濤才不怕眾人去查呢,毛峰是蔣建軍收買的人,從業多年,辦事滴水不漏。
毛峰在他自個兒的律師事務所,弄出一份偽造的股權轉讓書,再故意把日期提前了幾天寫上去,這是小菜一碟,且文書具備法律效力。
“……”宋海平心有不甘,想要說些什麼,眸光卻掃向了舅舅和妹妹,現在集團裏掌權的是他倆,還是讓他倆出頭吧。
而宋海濤的話那麼有底氣,宋海瀾也不好跟他正麵衝突,眸子轉了轉,決定虛以委蛇,“好了,我們也隻是好奇,才問了你幾句。毛律師這麼大牌,我相信他的事務所的公正性。既然這份股權轉讓書是真的,我們也沒什麼好爭論的,大哥,你剛出來沒多久,這幾天先好好休整一下,其它的事……等找到父親再說吧,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父親。”
“奇怪啊,就算是綁架,這都好幾天了,綁匪還不聯係我們,索取贖金?”宋海平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宋海濤卻根本不理睬宋海平,直視著宋海瀾的眼眸,勾著唇角,皮笑肉不笑道,“找不到父親,我的好妹妹,不打算給我安排職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