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我旁邊,看著下麵的人群,說道:“你們每個人都背負著很多仇恨,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在你們麵前的,就是韶瞬流年的寄體,如果你們誰能觸碰到她而不死的話,就有機會站在我這裏,以後,不管你想得到什麼都會擁有的,那些死去的,不需擔心,你的仇恨,我們會報的。”
他的話似是一種魔咒,下麵的女子們瘋狂的張開手臂。我看著那些張開的手臂猶如地獄裏一條條白森森的張牙舞爪的手,想要把一切都撕碎。
我回頭看象他,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身體往下一沉,直直的往下墜去。
我不怕下麵的人把我撕碎,我不怕。
可是我的心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動。
他把我推下去的,他把我推下去的,我還能清晰的看見他溫柔邪魅的笑容,清澈而深邃的眸子。
耳邊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隻知道他的聲音很輕,很輕,但卻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在我心上。
“你隻是一個舞妓而已,有什麼資格愛上我。知不知道為什麼對你好,因為你是我半生以來,第一個遇見的不受稍瞬流年毒藥的侵害。”
“你隻是一個工具而已。”
後來,利用身上的毒,一個個的毒害了當初殺害我全家的仇人。後來的後來,我一個人在笙歌台上舞到天昏地暗。我想,我的日子也到了。
被嫁入皇室的時候,我的心仍是一片死水。
遇見寧祥,他對我很好,很好,甚至不計較我害死了他的父親。他說,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我會找該負責的人負責的。
那麼,就是宮岐祭了。
說實話我還是有些私心的,我爭取的回到韶舞山莊,我明白我的任務結束了,也該到了盡頭,對於寧祥,我還來不及,來不及。
嫵遙俯下身行禮,緋衣鋪在地上,猶如一朵嬌豔的花。嫵遙看向濯櫻的時候,還是初見時候那般冷漠。
宮岐祭微笑著,推了推麵前的清茶,像以前對我那般柔聲道:“嫵遙,你嚐嚐。”
嫵遙猶豫著,站在一旁的姑姑推了下她的後背,嫵遙這才上前端起清茶,細細的品了一口。
“怎麼樣?”宮岐祭饒有興趣的問道。
“有點苦。”嫵遙誠實的答道。
“嗬嗬。”宮岐祭沒有責怪,爽朗的笑了,眼光看向我,說道:“櫻兒,你來嚐。”
死亡的日子竟然這麼快。也許,也許,死亡來說,對我是一種解脫吧。
從此不見你的笑容。從此不虧欠你的疼愛。
我想一直這麼安靜下去,誰也別打擾我。
我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還是在蘇家的時候,一切都還是跟以往一樣。
那個時候父親握著母親的手,說,我們曆盡千辛萬苦才走到一起。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包含了多少滄桑。
然後眼前忽然一陣火光,還在眼前的人都瞬間灰飛煙滅。我伸手想要去抓,可是抓住的隻是一片虛無。
醒來後就看見了眼前陌生的人,陌生,但是卻給我一種熟悉的安全感。
他說,“我會為你全家報仇的,你,放心吧。”
我隻看見他有著溫柔邪魅的笑容,有清澈而深邃的眸子。
“我叫宮岐祭。你呢?”
“蘇濯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