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從車內反光鏡裏看到方躍進的樣子,更加小心謹慎,生怕他的精神病發作,如果這樣,可不好向肖老板交差。
汽車離開縣城主道瀝青柏油路,在鄉級公路上行駛, 司機駕駛得更加小心,他在這條路上開了近二十年,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那兒有個小坑,他都了如指掌。
即使鄉級公路不是瀝青路,但它平坦,筆直。
最近半個月又沒下過雨,公路段的維護人員也準時到位,那些坑道己不多見,方躍進坐在車上,感到很舒服,沒有了嘔吐。
下午三點多鍾,汽車駛入了祿山鎮汽車站,那是一個由沙石鋪平的前坪,在祿山鎮供銷社門口前麵。
從客車裏走下來,方躍進和司機都鬆了一口氣。
“小夥子,這一趟是我近二十年開得最小心,最別扭的一趟車,它讓我花費了一個半小時,比平時長多了。”司機笑著對方躍進說。
“平安才是福啊!”方躍進大發感歎,總算到達了祿山鎮,沒有一絲危險,幸運啊。
可穿越前的今天,此時的他可躺在縣人民醫院,人事不知,生命還由死神掌握。
安全到達大伯家,大伯方定國對方定邦說:“三弟,村支書通知我,縣委來電話,有重要事找你,叫你回個電話。”
方定邦聽後,匆匆離去,現在通信還不發達,手機沒出現,電話少之又少,方定邦大概去了村委電話室。
半個小時後,方定邦返回大伯家。
“爸,發生了什麼事?”
“出大事了,縣長李衛國駕車回家,由於小車失控,從元江大橋上飛落元江中。李衛國一家加上司機全部身亡,很慘。”
“小車是你的配車,富康小轎車。”
“你是怎麼知道的。”方定邦奇怪地看著方躍進。
“難道我猜得很準確。”方躍進更加疑惑,慘劇還是發生了。
“莫非小車真是什麼不祥物,李衛國也成了替死鬼。”
“難怪我回家時,父母一提起用小轎車回鄉下,我就心驚肉跳,惶惶不安,朦朧中似乎有個聲音,好象提醒我,要我遠離這輛小車。莫非是經曆了那次慘劇,心靈有些感應。”
方躍進撫模著完好的左臂,自己沒受傷,親人都健在。
“我是不是很自私?但意外慘劇,並不是我所能控製,我也不需望慘劇發生。更不知李縣長會坐那輛車,誰也不知道小車就是罪魁禍首。”方躍進心中稍安,對於這次慘劇,他隻能惋惜。
“這次慘劇,一定會轟動全城,李衛國可是一縣之長,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方躍進想到昨天晚上,李衛國在縣人民醫院竄上竄下,一副一心為公的樣子,其目的,隻怕是為了給兒子李天明開脫罪責。
“李天明也死了,對縣城人來說,可能還是一件好事,說不定他們現在還在放鞭炮呢?”“他雖然快三十歲了,還沒結婚,但不知害了多少無知少女,據說他的第一任女朋友,就進行了七次人工流產,最後還是分手,現在不知道他還有多少個女朋友,有人看見其中有一個女孩,還在縣三中念高一,那可是未成年人呢?”
對於李天明的死,方躍進沒有一點自責,也有一點慶幸,甚至他還幸災樂禍。
“撞傷我兄弟,李天明真是罪有應得。”
想起餘文彪,他心中就對李天明更加憤恨。
現在餘文彪還躺在醫院裏,李天明卻象什麼事也都沒發生一樣,昨天的一切,他都忘記了,如果沒有今天的慘劇,他以後仍然和以前一樣逍遙快活,卻把痛苦留給餘家人。
“李衛國的這個小兒子不是什麼好鳥,縣城打架鬥毆,那次沒有他的份,可是,每一次都被李衛國擺平了。”
方定邦曾經幾次向李衛國開戰,但都被李衛國的靠山壓住了,方定邦很無奈,他可不能硬拚。
硬拚,失敗的是他自己,他隻能等機會,隻要有他存在,李衛國才會忌憚,才會才所顧慮。今天,李天明死了,對炎陵人可能還是福,隻可惜了同行的司機。
“真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方躍進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