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坤嘴角掛著淡淡的輕視,一副看戲的樣子望著他們,任由他們鬧騰。
被楚雲靖踢飛撞趴在牆角的苗老爺也慢騰騰的撐起來,眼神陰鷙而仇視的盯著鐵欄內的銀麵的男子,那是殺他兒子的仇人。
“阿坤,等會把他捆起來,讓我親自動手,我要用他的血來祭奠鶴兒。”他的一條腿已受傷,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
洪坤伸手扶了他一把,把他扶到一邊的椅子坐下:“姐夫放心,既然他們已經聽到了不該聽的,我逍遙山莊自然是不能放過的,即便我能放過,錦王也定然不會放過,他們必死無疑。鶴兒不能白死。你先坐著,等會叫人來看看你的腿。”
聽著他們肆無忌憚的對話,寧依依也是醉了。頓時她覺得古人的話是十分正確的,人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說的就是這種人,他們與楚雲錦等人真正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氣,都是一路貨色。
“嗬嗬,這是殺人滅口了?”寧依依不禁冷笑幾聲,“你以為殺了我們,你們就能如願?別發夢了,以你們的資質,想對付靖王,無異於小雞鬥麻鷹。”
聞言,楚雲靖不爽的斜了身旁的女子一眼:“你的意思是,靖王是隻麻鷹?”
寧依依也瞪了他一眼:“難道不是?”
“是雄鷹!”楚雲靖想磨牙。
“還不是一樣。”寧依依沒好氣的回他。
楚雲靖眸色沉了沉,有些氣惱的樣子。他定定望了這個伶牙利嘴的女子一會,轉頭不再看她。
找了半個時辰,終於在暗櫃的旁邊找到了機關,寧依依一手按下去,隻聽見“隆隆”聲響,身旁的一堵牆慢慢移動,露出了一個門口,門口下麵是一條長長的階梯。
“耶”寧依依興奮得揮舞了幾下拳頭。
見她開心得眉眼飛揚的模樣,靖王的唇邊也微微彎起,小丫頭不錯,找機關也是一種能力。
見牆壁打開了一堵門,苗老爺神色非常不好,到口的山雞難道要飛了?他臉色慍怒的望著洪掌門:“阿坤,這是怎麼回事?”
洪坤並不緊張,他隻是淡淡的望著鐵欄裏兩人,冷笑:“本門主告訴過你們,入了本山莊,是有來無回,別高興得太早,裏麵還有好東西招待你們。”
聽了這話,苗老爺的神色才緩和些。
寧依依與靖王對望了一眼,有好東西招待?那麼說,下麵是凶險異常的了。但不管如何凶險,他們也沒有退路,隻有一往無前。
“過門是客,本公子會好好品嚐門主的盛情款待。”
楚雲靖行前兩步,走到暗門邊,下麵是一條黑漆漆的下行階梯,他回身向寧依依伸出大掌,墨黑的的眼眸灼灼的盯著寧依依。
寧依依也靜靜的望著銀色麵具下的那雙漆黑而深遠的星眸,在裏麵她讀到了堅定與無畏,她毫不猶豫的把小手放在那雙溫暖的大掌上,義無反顧的跟著這個強大的男子前行。
下行階梯上半部分還有密室的幽光照著,下麵越走越陰暗,給人一種冷森森的,骨毛倒豎的心理感覺。寧依依緊緊跟在靖王的身後,望著前麵挺拔堅實的身影,她心裏沒來由的踏實。不知從何時起,靖王成了她的依靠,跟在他的身邊,她覺得很安心。在她的心中,楚雲靖就像天神一樣存在,每每在她遇到生命危險之時,他都會救她於危難。
下了階梯後,是一條長長的通道,兩邊牆上遠遠的掛著油燈,柔弱的火苗發出淡淡光暈。
借著這昏暗的光暈,能看清通道兩邊是黑漆漆的牆,地麵是青石鋪就的路,路麵卻是各種奇怪的圖案,看的人眼花瞭亂。人站在上麵,感覺就像是有一個磁場,把人的靈魂吸住,又有點眩暈的感覺。
“這是陣法。”靖王低聲道。
原來這就是陣法。難怪像有一種魔力存在。能遇到奇門遁甲,八卦五行之術,她也算是長見識了。
“跟著爺的腳步走。”
靖王根據陣法的推理演算,前三後四,左五右六……在那些圖案上來回穿梭,寧依依緊跟著每一步,基本上把地麵上的圖案都踏遍,才走過了這個陣法。
他們能精準利落的走過了陣法,寧依依不得不對麵前的男子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人就是能,難怪有戰神之稱。
過了陣法,那種眩暈的感覺消失,地麵又恢複了正常。
“別大意,小心走。”靖王輕聲囑咐。
“嗯”
寧依依才剛應了聲,突然感覺腳下不知踩著了什麼東西,隻聽“喀”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