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越扭著小腰,帶著半老徐娘特有的自信,“噔噔噔”地朝過道一頭走去,手中緊捏著手機,不過她撥打的電話暫時沒有人接聽。
看著她她富有彈性的腰肢,那種熟悉的欲望刹那湧上來,梁健輕笑:男人還真是下半身動物,所謂身不由己,還真是貼切啊!
不過,比起那妖嬈的身段,此刻讓梁健更感興趣的是她正在撥打的電話。不知為什麼,梁健本能的感覺她的電話也許與自己有關。雖然他不是一個特別感性的人,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梁健遠遠地跟在袁小越後麵,看著她拿起手機靠近耳朵,說起話來,因為隔著距離,他聽不清內容。
袁小越走向安全樓梯的方向。這家酒店的布局梁健不算陌生,知道那邊是酒店的角落,袁小越如此鄭重其事地打電話,電話的內容應該比較私密,這更勾起了他想聽一聽的興趣。
或許是為保證空調的作用,在走道和樓道之間,裝了一扇彈簧木門。看著袁小越推門,張健感覺非常費勁,若不是心機深沉的她,梁健馬上會跑過去幫一把。
木門很快關上了。
梁健正準備推門,忽然從縫隙裏看到了晃動的白色,還聽到了袁小越的聲音。看來,她就站在門後麵。梁健沒有鬆手,裝作正要開門的樣子,清晰地聽到了袁小越的滿含著驚訝的話:“什麼?梁健坐了‘冷板凳’?這麼說,他已經不分管幹部工作了?……哦,分工還沒有調整,但卻被剝奪了分管工作的權利……那這不等於說,他已經被晾了起來……他會不會馬上被調走啊?……”
梁健心裏一驚,果然他沒有猜錯。不過,這個袁小越看來對我的事很關心啊,她這麼在乎我的近況,用心可見一斑。腦中一閃而過剛才她和姚發明說話的情景,還有姚發明,這事大概也是姚發明的意思。官場就是另一個江湖,真是什麼人都有。像姚發明這種人,每天忙於打聽誰提拔、誰到了重要崗位,誰又倒黴OVER了之類,這些谘詢就是他的資本,有了這資本,他可以隨時調整步子,把好見風使舵的航向!當然,為了這資本,他們可謂勞心勞力,用心良苦,鞠躬盡瘁……說實話,這樣深沉的用心還真讓梁健不得不佩服。
不過,這個對他的近況如此了解又樂於幫助散播消息的又是誰呢?
隻聽袁小越又說:“哦,那好吧,就是說,梁健前途未卜,何去何從還不知道,但目前幹部工作肯定插不上手是不是?……好的,謝謝了,薑科長,下次請你吃飯……”
原來是薑岩!
腦海裏掛了無數個感歎號,梁健快速轉身閃進旁邊一間無人的包廂,聽著袁小越清亮的高跟鞋聲慢慢走遠!
過了一會兒,梁健慢慢走回房間,推開門的一瞬間,袁小越的目光正好看過來,剛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容忽然無影無蹤,隻剩下滿臉淡漠。梁健恍如不見,隻靜靜往自己的位置上走,這時姚發明也看到他走進來了,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說道:“梁部長,年輕人,喝著喝著怎麼就開溜了?”
梁健故意裝出暈乎乎的樣子說:“不好意思,不行了,所以出去透透氣。”目光有意無意滑過袁小越的臉,袁小越臉色淡淡的,看來並不懷疑他偷聽到了她的話。
姚發明說:“梁部長,不行這個詞,男人是不能輕易說的。”袁小越聽姚發明說“不行”,目光滑過他的臉,又快速移開了,但心裏還是泛酸水般泛上一陣說不出味道的怪異。不過,袁小越的不適姚發明並沒有注意,他頓了頓又說,“對了,梁部長,下午推薦會上的事,真的和幹部科一點關係也沒有?”
朱懷遇見姚發明又要舊事重提,趕緊打圓場說:“姚局長,我們再開一瓶酒吧!”姚發明阻止道:“今天,酒喝得不少了!我們還是來聽聽組織部裏的趣事吧!”
梁健知道,袁小越肯定已經把了解到的情況和姚發明說了,他們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幸災樂禍。他爽朗地說:“跟幹部科沒關係,跟我有關係!”姚發明說:“哦,跟梁部長有什麼關係啊?”姚發明想要聽到梁健親口確認。
梁健說:“今天的事情,有人做鬼。領導都怪到我身上了,我現在已經開始坐‘冷板凳’了。”
梁健說得都是實話,他之所以沒有搪塞掩蓋過去,而是大大方方講自己的倒黴境遇,就是想要姚發明後悔送了自己五萬塊錢!
果然,話音剛落,姚發明臉上的表情十分豐富,彷如在賭場上壓錯了籌碼,輸掉了一大筆錢!瞧見姚發明這種悔之莫及的難看表情,梁健心裏有些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