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四射之下,這個混沌的京都卻越發的黑暗了起來,就算白惶惶的光芒在如何照亮人們的身體,也不能掩蓋在光鮮下麵的黑暗與混沌,這就是宿命。車有車道,馬有馬路,所以站在什麼位置上,就要按照什麼樣子的路來走。
六處的工作人員都是隱蔽的,都不能暴露在豔陽之下。一旦出現,那就有人要倒黴,要倒大黴。張浩在六處的基地,自己的辦公室裏麵靜靜的坐著,喝茶,但是心情卻越發的澎湃了起來。
黑暗之中兩個身影悄然無息的出現在這裏,當然是他的老戰友,好兄弟,蕭肖和計無雙。如今計無雙已經掌管了中央警衛隊,而蕭肖則是名副其實的九門提督的職位,在京都軍區之中有一席之地,關乎京都存亡的地位。
這兩人忽如其來,自然是因為一些事情,而且還是一些大事情,所以他們必須露麵,看一看自己的老戰友是不是瘋魔了,或者是中邪了。有勢力的人,自然是京都的耳目是無比的暢達,再加上,張浩若有若無的透露,他們自然要來。
張浩的辦公桌麵上,已經替這兩位泡好了茶,上好的極品大紅袍,這還是那些老家夥們能夠喝到的茶葉。淡淡的看了兩位身穿軍裝的兄弟,張浩道:“來了,坐吧!不要這樣不聲不響的,會嚇死人的!”
蕭肖臉上的氣色並不好看,陰暗之中依舊能夠看出是一張慘白得鐵青的臉龐怒斥道:“浩子,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陽子哥胡鬧,你不勸阻也就算了,你居然也跟著他一起胡鬧,帶著整個恐怖的六處一起胡鬧,你……”
蕭肖的手指已經指到了張浩的鼻尖,張浩無可奈何,攤了攤手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坐在這個位置上,自然要考慮一些事情。陽子哥不是胡鬧,他的做法很正確。我也很佩服,所以我要配合他。”
“浩子,這不是胡鬧是什麼?”蕭肖反問道。
張浩一臉沉靜的神色,看著計無雙,問道:“無雙,你也這麼認為嗎?”
計無雙默默的歎息了一聲,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捧著手中的大紅袍,聞著沁人心扉的香味,沉吟了好久,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去喝茶了,他知道六處一旦動手了,那是一種什麼樣子翻天覆地的局麵。
良久之後,兩人的目光已經都焦距在了計無雙身上,小諸葛的名字不是亂叫的。計無雙很無奈的聳了聳肩,對著蕭肖道:“蕭肖,陽子哥真不是胡鬧,你似乎忘記了我們當年跟著陽子哥時候的場景了。當年老爺子們是如何說的,讓我們緊密的聯係在一起,讓我們組成一個利益團體。如今陽子哥的利益已經受到了威脅……”
不等計無雙說完,蕭肖就反駁道:“那隻是一些小事情,傷不到脛骨的小事情,需要這樣做嗎?這樣做了是要動亂的,是要出事情的。難道你不知道,身為中央警衛,難道你不了解和其中的關節嗎?”
一連串的反問,蕭肖似乎已經激動的動了真火,而計無雙也有些難看,重重的蹲下杯子,站了起來,道:“蕭肖,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陽子哥乃是我們這個利益集團的核心,就算沒有傷筋動骨,但是他們也已經開始有膽量動了。陽子哥尚且如此,那什麼呢?”
不讓蕭肖有說話的機會,計無雙立刻冷笑了一聲道:“我們現在是有老爺子在上麵看著,如果老爺子們一旦下台了,我們怎麼辦?我們就是任人宰割的羊群,誰能夠讓我們這些年輕人站在這種位置上麵。
政治上的傾軋,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嗎?那是相當殘酷的,你死我活的鬥爭。如果今天陽子哥不能拿出狠手來鎮壓住那些人,那他根本就不能保護我們的利益,也不能保護我們家族的利益,那才是最壞的事情!”
蕭肖沉默了,沉默著,痛苦的閉著眼睛道:“沒有這麼嚴重,沒有這麼嚴重的!”他的聲音越發的小了起來,也許連他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又怎麼能夠說服計無雙和張浩呢。所以他再次沉默了起來。
張浩學著陳煜陽的摸樣不斷的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良久才道:“蕭肖,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這樣簡單。老黃家和端木家在政治上站立了這麼長時間,難道不明白其中關節嗎?陽子哥如今的地位就憑借著幾個中紀委就能夠動了?他們隻不過是想將這種事情開一個頭而已,如今京都所有人都在看著,看著這場無關緊要的鬥爭。
如果陽子哥今天不能用淩厲的手段進行反擊,那接下來這種事情就會越來越多,想要踩著堂堂軍方一號人物上位的人太多了,太多了。男人熱衷的就是兩件事情,一個是女人,一個是權力,有唾手可得的權利,誰不想去分一杯羹,就算失敗了,那也頂不過是一個小小懲罰,這種事情誰不想去做。
用這樣大膽的行為,搏命,博贏了,那就前途一片光明,一旦輸掉了,那一隻是一個小小的無關緊要的處理。這種事情,先河開下來,那就永無止境,到時候不但是陽子哥,還有我們這個小集團的利益都會受到衝擊,到時候我們該如何自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