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此時也有些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韓信自己埋下的禍根。他無心之間在年幼的阿瑤心中種下了一顆感情的種子,後來這顆種子逐漸生根發芽,也導致了阿瑤對韓信漸漸產生了以來。以至於到後來甚至有些離不開韓信了。
但是韓信心中卻一直裝著遠在彭城的舒兒母子,始終不肯接納阿瑤的這份感情。
可是蕭何現在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韓信既然心裏想著舒兒母子,為何在尋得妻兒之後又為了阿瑤拋妻棄子,獨自一人去尋找她呢。
當蕭何提出這個疑問的時候,柱子也搖了搖頭。他哪裏知道後來的事情。他當時因為將韓信要離開漢中的消息透露給了蕭何,而被韓信逐離了身邊,所以之後發生的種種事情,他都是一無所知。
蕭何見從柱子的嘴裏再得不到半點有用的信息,滿懷希望的心情也消散無蹤。隻向柱子擺了擺手說道:“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柱子點頭道:“天已經黑了,我派人送送大人吧。”
“不必,我自己能走。”蕭何轉身出了營帳,跨上了馬背,朝著黑夜之中的鹹陽城走去。
自從那一日劉邦發出檄文之後,前來出使的各國使者也越來越多。這些使者齊聚在鹹陽宮中,歡聲笑語,日日歌舞升平。似乎他們覺得自己這麼多人聯合起來,項羽就已經注定了要失敗一樣。
劉邦也借著關中的富饒,好好的盡了一回地主之誼。這些使者在鹹陽宮中每日瓊漿玉露,玉盤珍羞。幾乎都快不想回國了。
好在隨著前來結盟的諸侯越來越多,劉邦的自信心也一天比一天膨脹起來。直等到他湊齊了四十萬大軍的時候,再也按捺不住野心蹦躂了出來。
這一日劉邦召集齊了所有的使臣,高聲宣布道:“寡人如今聯合各路諸侯,共籌得四十萬人馬,打算對楚國用兵,各位可有異議?”
這些使者此時哪裏還敢有異議,他們除了舍不得在鹹陽宮的奢侈生活以外。巴不得劉邦早一些出兵,這樣他們也好在戰亂之中渾水摸魚,趁機壯大自己國家的勢力。
見所有人都附和自己的意見,劉邦隻當自己這段時間的豐盛款待已經將各路諸侯的心牢牢地拴在了一起,當即大手一揮,就說道:“三日後舉行誓師大會,寡人將與各位諸侯共伐暴楚,代天行罰。”
既然大軍出發的時日已定,蕭何也就無暇再估計舒兒母子。他每日來往於各路軍的營帳跟鹹陽城之間,調度軍械糧草的配備。並且還臨時充當起了外交官的角色,與各路結盟的諸侯保持聯係。
舒兒每日看著城中忙進忙出的王公大臣,不禁感歎:“打仗可真是一件麻煩事,又傷神又費國力。”隨即又攏了攏懷中正指著城上士兵咯咯直笑的韓舒說道:“孩子,希望你以後不用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吧。”
可小韓舒此時哪裏能聽得懂舒兒的話,隻是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好像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拍著小手笑得更是大聲。
舒兒無奈地看著小韓舒,滿眼裏盡是憂愁。她可還記得韓信曾說過,劉邦此戰必敗。並且會損失數以十萬計的士兵。
一想到這些士兵會因為戰爭而被無情的剝奪生命,舒兒的心裏就更是難過。而越是難過,她就越是想念韓信,更是怪責起韓信當初為何不向劉邦服個軟,要過兵權來指揮這一場戰役。讓天下重新回歸到統一的勢態下。
三日的時間,對於劉邦來說極其難熬,可對於他手下的文臣武將們來說,卻又顯得有些急促。蕭何甚至沒來得及將二十多萬漢軍的軍些糧草補充齊全,誓師大會就在柱子的中軍營裏展開。
周勃理所當然地接過了元帥大印,執掌漢軍大軍的指揮權。麾下的二十二萬漢軍傾巢而出,自函穀關、武關殺出關中,如一道洪流一般掩殺向楚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