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虎皮膏藥(2 / 2)

阿瑤不知道酈食其為何那麼大的反應,隻是梨渦淺笑,朱唇輕啟道:“先生,您是覺得我配不上哥哥嗎?哥哥是三軍主將,日後不難封王拜侯,出將入相。而阿瑤隻是一介山村女子,如何敢妄想與哥哥攜手結伴,共度此身。”

說到此處,阿瑤也是心生淒楚。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跟韓信身份地位上的差距,可是她一直隻能用“哥哥是喜歡我的”這樣的理由來欺騙自己,可是時間越長,阿瑤就更能體會到兩人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尤其是在知道韓信還有一房妻子在項羽軍中時,她幾乎都要死心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阿瑤的心更加地不甘,韓信對她越好,她就越是離不開韓信。到了最後,幾乎一念成魔,難以自拔。

酈食其見阿瑤很是堅持,不禁大搖其頭,到阿瑤身邊坐下說道:“姑娘,你對將軍的心思老朽不是看不出來。可是將軍還有一房妻室你可知道?”

“知道,可是兩女共侍一夫並不是沒有先例啊。”阿瑤心下堅決,任由酈食其怎麼勸說都不肯放棄。最終酈食其隻得屈服道:“既然姑娘心誌唯堅,那老朽就隻能祝願姑娘心想事成了。”

“多謝先生。”阿瑤輕點玉首,淺淺笑道。

卻說韓信去找布條,可是今日卻好似著了怪,整個軍營之中竟然是沒有一根可用的布縷,就連醫工那裏也是空空如也,隻堆放著如小山一般的草藥,哪裏有半點布料的影子。

空手而回的韓信隻得在心中打算一會兒把自己的衣服給撕開裁幾縷出來,可當他走到自己營房門口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多傻。

帥帳門前正聳立著一根旗杆,而旗幟卻在兩個士兵手中。看那帥旗白底黑字,虎紋雲錦,遠遠看去就是威風凜凜。

原來兩名士兵是要換一麵新的旗幟上去,舊的已經沾染灰塵,有些汙濁了。

還沒等士兵將旗幟懸掛起來,韓信卻伸手一把奪了過來,跑進帥帳裏。隻留下還在發傻的兩個士兵。

其中一個問身旁的戰友道:“剛才是誰你看清楚了嗎?”

另一個搖頭道:“好像是韓將軍吧,我看他進帥帳了。”

“他要旗幟幹嘛?”

“管他呢,反正這就是他的,咱們走吧。”

韓信拿著旗幟鑽進後堂,一桌子上將旗幟攤開,抽出元戎劍細細地裁了起來。這一舉動卻是看傻了在一旁的酈食其。

元戎劍的來曆他是知道的,可是這樣的一把寶劍竟然被韓信拿來裁剪布料,當真可謂是暴殄天物啊。

“拿去。”韓信將裁好的布縷交到酈食其的手中。

酈食其結果布縷後馬上就開始了最後一步,他又端過清水將阿瑤的腳底給清洗了一遍,因為不少嫩肉也被割除,所以阿瑤到這時候腳上依然是在流血。

等到水滴幹之後,酈食其舉起了桌上的油燈,俯身對阿瑤說道:“這會兒有點疼,姑娘你可忍著點。”

阿瑤下意識地咬緊銀牙,點了點頭示意酈食其動手。

酈食其將火苗舉在阿瑤的腳上,在各處流血的部位慢慢烤灼了一會兒,傷口處的血管都被高溫給刺激地內縮了回去,沒過多久,整個帳篷內都是一股子肉烤焦的味道。

看到腳底不再流血,酈食其又將上麵的黑斑給清洗幹淨,這才拿過虎皮包裹著的藥膏,慢慢地敷了上去。

因為是比著尺寸製作的,藥膏的形狀與阿瑤的腳底幾乎是完美貼合,膏藥沒有一點的外溢。

細心包裹之後,酈食其才站起來對韓信說道:“將軍,老朽告辭了。”

“先生休息一會兒吧。”韓信見終於治療完畢,心下大喜,盛情邀請酈食其與自己共進午餐。原來酈食其這台手術做了整整七個時辰,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酈食其心裏還裝著事,哪敢多留。連忙對韓信擺手說道:“將軍留步,老朽這就回南鄭了。”

“那我派輛車送送先生?”韓信見酈食其執意要走,也不好強留。正打算給酈食其再派輛車的時候,卻見酈食其飛也似地跑了開去,還回頭大聲喊道:“老朽身子骨健朗,走路回去就是。”

韓信不禁納罕:“這酈先生挺客氣啊,連飯都不吃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