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宅裏的規格並不複雜,不一會兒她就熟悉的差不多了,天很快黑了下來,掛上一輪圓月,讓她的心情更加沉重。
她不知道明日能不能成功,畢竟她隻有孤身一人,劫法場有著絕大的風險,很可能會喪命。
令妤閉上眼,細細想著明日的事,絲毫沒察覺來人。
“在想什麼?”溫柔的嗓音響在她耳邊,驚得她打了一顫,睜眼,墨沂低下身子正看著她,月光下細長的鳳眸中滿是溫柔,一不小心就會叫人淪陷。
令妤避開他的視線,故意忽略他眼中的柔意,問道
“你怎麼在這兒?”
墨沂的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一瞬即逝。
他坐在她身旁,薄唇微揚,語氣盡是數不盡的溫柔
“我來陪你。”令妤的身子猛的一震
“今日見了顧巽,我知道你害怕了”
“我沒有!”令妤反駁,悶著聲不說話
“阿妤”墨沂又道“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這是我的仇,我自己來報”令妤漠然道“墨沂,你救我,我很感激,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朋友……”
“好了…。”墨沂出聲打斷她“你早些睡,明日,你不是還要救樓易嗎?”
“你怎麼知道?”令妤皺眉
墨沂隻是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我走了。”
再未等她說話,他已施展輕功離開,月色下隻有那一抹白影閃過。
他扭頭看那紙窗被那紅色身影關上,嘴角淺笑
我記得,就夠了。
——
昏暗潮濕的牢房散發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一隻隻老鼠肆無忌憚的爬來爬去找尋著死犯剩下的殘渣,更有的爬在一些死犯身上啃噬。
男子身穿囚服,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不計其數,有的已經結了痂,有的還是鮮紅的血肉,滴落著血跡,雜亂的長發沾染著血跡,他靠在牆邊,眸中已經失去了光芒,劍眉也似乎被磨去了銳氣,他忽地冷笑一聲,在死牢傳出陣陣回聲,恐怖慎人。
他的恩師,他視為父親的恩師,被如此汙蔑,他卻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穆羽也沒保護好。
樓易緩緩閉上眼,靜靜等待著黎明的到來,明日,他便可以見到恩師,見到穆羽了,但願,他們不會怪他未能幫他們伸冤。
“你想死?”突然一聲極冷的嗓音響起,驚得他猛一睜眼。
“你是誰?!”樓易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子,眼中滿是戒備。
“帶他走。”又是一聲極冷的嗓音,樓易還未反應,便被打暈在地,昏迷前,隻聽那男人喃喃自語
“你不用冒險了。”
終究他沒了意識,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