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我知道,都是早上……早上……我讓你失望了,對不起,我……可我和憶蘭……”

更加柔和,極真誠的乞求她的原諒,可是,話到嘴邊才發現,那件事重新提起,竟難為情得無法表達得過分直白,我不得不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甚至臉還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我失望了?我有失望了嗎?”柔娜臉卻沒有臉紅,更沒有看我,更加冷冰冰的道,“請別忘了,我們……我們隻是假裝的夫妻,所以請你不要來管我,你還是去關心你的憶蘭吧!”

然後站起身來,恨恨的,分明是要趕我離開的樣子。

我站起身來,背轉身走了,我不要再說什麼,她正難受著,也許我真在自作多情,也許她難受真的與我沒多大關係,她是在為雪兒倍受煎熬。

然而我卻不能給她安慰,有時候安慰反不如讓她靜靜的一個人好。

但我還是要去廚房,為她,也為我自己弄點晚餐。

隻是,我還沒走出她的臥室,她的電話鈴聲就急促的響了。她掏出電話,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就急急的按下了接聽鍵,並把電話放到耳邊,吼道:“喂,快把雪兒……”

焦急、憤怒、哀求,還像是忍不住要哭。

她一定以為打電話過來的是那個神秘女人,她是要對方快把雪兒還給她,然而,她話還沒說話,就忽然改變了語氣。

“哦,是你……,我,我們很好的……要不讓他跟你說兩句……”很柔和的聲音,邊說邊急急的走向我,並叫了聲“尋歡……”把手機遞到我手裏。

那聲“尋歡”,叫得我心裏一顫,有什麼在心裏蕩了一下,很激動也很驚奇,竟是從不曾有過的曖昧!

太不可思議了,那個打電話的是誰?怎麼一個電話,就讓柔娜如此迅速的改變了對我說話的語氣,並靠得我緊緊的,和我一起聽電話,如昨夜在寒冷寂寥的街頭一樣,她的耳垂,緊貼著我緊握手機的手指,她的臉頰幾乎要和我的臉頰肌膚相擦。剛剛她還那麼冷漠的要趕我走的呀。

隻是她似乎更關心的是對方會說些什麼,她對我的表情並不如她叫我的聲音那麼曖昧,卻依舊冷漠,似有怨恨。

我疑惑的“喂”了聲,卻聽那人在電話那邊道:“嗬嗬,是尋歡呀,沒打擾你們休息吧?”

帶著邪邪的笑,卻不是早晨的邪笑那麼自然開心,在電話那邊說話的竟分明是胡總!

原來,柔娜故意那麼曖昧的叫我,是要讓胡總聽起來她和我有多麼親熱,要把我和她的夫妻之實的戲繼續在胡總麵前表演下去,她還不知道,胡總雖然相信我們的婚事,卻已對她產生了懷疑,誤以為雪兒被那個神秘女人抱走,是她的精心安排。

胡總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決不是要問我和柔娜有沒有休息這麼簡單,他一定是衝雪兒的事來的。

我心裏有些緊張,卻努力控製住自己,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絲毫顫抖,我故作什麼也不知道的道:“啊,胡總,是你啊……?”

哪知才剛開口,我就一時語塞,忽然就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下去,才不至於讓他知道我早上已在芳卉園門口偷聽過他的電話,才可以探出他這個電話到底有什麼目的,並與之周旋。

好在他卻沒有要再聽我說下去的意思,他很平靜的“嗬嗬”笑道:“把電話給柔娜。”

“胡總,我在聽……”柔娜也不從我手裏接過電話,急急的衝電話那麼邊道。

就那麼一任我緊握手機的手指緊貼著她的耳垂,我的臉頰隔著手機幾乎和她的臉頰肌膚相擦。

胡總笑道:“柔娜,我也沒啥事,隻是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我在重慶這邊也沒什麼親戚朋友,打算和你們全家一起過年。哦,雪兒今天早上睡到很晚,現在肯定沒有睡意,還在調皮吧,叫她過來,我問問她喜歡什麼禮物,我明天好給她帶來。”

他的電話果然是為了雪兒而來,然而他卻繞得那麼圓滑,不露半點痕跡。

柔娜沒有立刻回答,有些緊張,似在思索如何再次遮掩過去。

我的心“砰砰”的劇跳,比她還緊張得厲害。

柔娜,你可千萬不要再遮掩了啊,你越是遮掩,他就越是要懷疑雪兒的不在重慶都是你一手操縱,越是對你對雪兒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