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明明是人類卻又不是人類。你......”
走向動彈不得的水狼,煉斂恍惚的笑著,一步接著一步的逼近著。
那神情根本不是正常人會有的,宛若斷了線,幾近瘋狂。
“啊啊,我們不斷的尋找,能夠挽救生命的方法。”
抬起頭,那張稚氣的臉孔,用著不明所已的貪婪,凝視著水狼狼狽的樣子。
明明陷入如此困境,青年的銀色眼瞳卻不見懼意,冷冽的布滿著刺骨的殺意,像是在那雙眼裏蘊釀著略奪人命的寒風暴雪。
“世界是有限的,生命終將到達盡頭,但那是錯誤的。”
“你這個混蛋。”
“於是我們找到了製造生命的方法,你也感覺到了吧?水晶裏頭有著新的生命正在孕育著,但不完全,還不完全。”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使用…魔法創造生命…是禁忌。”
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的水狼看著眼前異常的人類,咬緊了牙,努力想要拔出腰間的長劍,但手指絲毫未動,使不出任何力氣。
煉斂聽著水狼的指責,不知為何,笑容越發詭異的加深。
“本來不是找你的。”
對著無法防備的美麗臉孔伸出了小手,水狼在感覺到對方冰冷手指撫上臉頰的同時,一種黏膩的惡心感也同樣沿著肌膚竄上了背脊。
“因為始終沒法成功,所以得找到突破口才行,東殿一定有辦法的,他們隱藏著秘密,除了封印外的秘密,我們必須知道才行。”
呢喃的話語像是惡毒的詛咒,讓水狼臉色劇變,剛剛強撐的冷靜瞬間被打碎。
“是你找上藍菈莉卡的!”
對於水狼的憤怒,煉斂再度偏了偏頭。
“你沒有對封印有疑問呢?為什麼?明明剛剛一直說著什麼也不知道?”
“開什麼玩笑!”
“啊!是藍菈莉卡的關係嗎?藍菈莉卡,藍菈莉卡?啊!那個東殿的守護巫女。是的,東殿守護巫女本來就難以下手,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本想從她的記憶中尋找,卻被打斷了。”
金色的眼珠滑過,像是感到水狼此刻的表情頗是有趣。
“被你打斷了。”
“你開什麼玩笑!”
現在水狼很清楚了,藍菈莉卡被襲擊的原因,甚至被迫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影像。
敵人是衝著東殿來的,而且根本不是使用精神攻擊的術法,而是用禁術強行的跩出目標記憶,完全不管被施術者是否會因此精神重創。
就隻是為了想找到那所謂的東殿秘密。
蕾姆是不可能看出這種術法的,不隻是因為這種數法太過惡毒也太過凶險而已。
“你跟魔族......”
“啊啊,真厲害,竟然看出這是魔族特有的禁咒啊!為什麼呢?為什麼你會知道魔族的少數巫者會有的術法?這是你要問我的,不過不能告訴你。”
水狼咬緊了牙,瞪著煉斂,努力的將身上的力量彙聚於手指,隻要再一點點,再一點就能突破束縛。
“還是你告訴我好了,這樣我就告訴你。”
煉斂像是耳語般的蠕動著嘴唇,帶著惡毒的笑意。
“鬼才告訴你!”
手臂上的金色符文隨著水狼的怒吼碎裂消散,俐落的拔出了劍刃毫不猶豫的朝對方斬去,但本以為會切開對方頸子的刀光卻被擋在煉斂的身側,隻差一點,卻無法再動對方分毫。
繼續喃喃自語著的煉斂帶著笑容抬起了頭。
再次對上那雙金色的瞳仁,水狼銀色的眼瞳倏地一縮,比起剛剛更加劇烈的疼痛毫無預警的掘住心髒,痛的他竟握不住劍柄,膝蓋重重的跪上了地板,要不是即時用手掌撐著,恐怕水狼就要滾地大叫了。
這種感覺,竟然比被匕首捅入血肉中更加來的痛苦。
“很難受吧?從踏入這裏,不......是在牢房開始,很難受......很難受......我一直看著呢!”
“是你搞的。”
“告訴我們吧!三十年前,東殿一直封印著的詛咒冰龍時隔千年首次現身,在艾斯格拉雅的西側消失了蹤影,第十五屆的神臨巫女觸犯了禁忌,化為灰燼。”
三十年前,的確出現過冰色的龍型妖魔,據說那時的大地瞬間降下不符合季節的白雪,冰龍所到之處皆凍結成冰,無一幸免。
人們隻當是侵略坎第爾的外地妖魔,最後則是由六大祭地的主掌者將妖魔消滅,第十五屆的神臨巫女更是因此氣力用盡,香消玉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