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打響第一炮的是“先進號”甲板上的120毫米滑膛炮,在對方的足輕群體抵近陣地五百米的時候,剛好到達“先進號”120毫米滑膛炮的射程。巨大的榴彈在鬆軟的黑土地上炸出了巨大的彈坑。遺憾的是第一炮並沒有傷到一個人,因為距離遙遠,加上這些新手,所以炮彈遠遠地偏出了足輕隊,反而差點誤傷了遠離陣地的騎兵。
巨大的爆炸聲以及四處飛濺的爛泥,將兩百多鬆前番騎兵的戰馬都給驚到了,這些戰馬根本不受騎士的控製,開始四下亂衝。這一下子打亂了正在前進的鬆前番足輕軍團,他們站在原地,有些茫然,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前進。就在這個時候,第二發炮彈如約而至,準確的命中了人群,正中彈點的足輕被炸成了無數碎塊,而他周圍的十幾個人也都被爆裂的彈片撕裂了身體,更遠處的人則被衝擊波衝倒在地。
這種情況就是密集的人群被炮彈命中中心的情況,巨大的爆炸聲,刺鼻的硝煙味,被炸得粉碎的屍體,更多的是受傷倒地**嚎叫的傷員,還有更多地被炸彈的衝擊波震得腦袋迷迷糊糊的人。其實鬆前番的足輕在戰鬥前,也都隻不過是一些農民,在戰鬥的時候,他們被大名召集起來,然後拿著最簡單的武器,開始走上戰場,如果他們沒有了土地,也沒有了工作,又依靠打架為生,那就是浪人,如果混的不錯,其實就是小混混中混出了點名堂,那就成了武士。他們沒有經過嚴密的軍事訓練,在這種巨大的傷亡下,所有人都亂了,有的人瘋了一樣的衝向前方的北方共和國陣地,還有一些人扔掉了手中的武器,開始四散的逃跑,還有一些人就呆呆的蹲在原地,在周圍沒了人以後,才開始變成前兩種人中的一種。
120毫米滑膛炮炮彈在空中劃過時的尖嘯聲變成了死神召喚的聲音,在它的麵前,足輕們亂了,盡管鬆前番的武士們極力鎮壓,想要把混亂製止,但是效果很不理想。就在這個時候,“崩”,“崩”,“崩”的炮響傳來,這是陸軍的六磅小炮,相比起120毫米滑膛炮的奪魂尖叫,這玩意的聲音就像是放了個炮仗一樣。而且這些六磅小炮發射出來的實心鐵球,在這些鬆軟的黑土地上效果實在是有限,除非被正麵砸中,否則根本就傷不到人,至於指望它在地麵上滾動砸死幾個,算了,這些鬆軟的黑土很好地緩解了它們的衝擊力。基本上很難造成巨大的二次傷害,不過情況很快就變了,炮兵們放棄了用來攻打城鎮的實心彈,而是裝滿了葡萄彈,這些是鬆散的小鉛彈,一打出去一大片,這下子可真的是刮起了死亡風暴,每一次炮響,就能夠在人群中清出一片空地,在這片區域內的人都被打成了篩子。
熊天寶對此很無奈,不過還好,因為對麵是足輕軍團的密集衝鋒,所以多少沒發炮彈也都有些收獲,不至於空手而歸。而被這些實心鐵球砸死的足輕的慘狀,更加的刺激了那些衝鋒的足輕的神經,他們的眼睛已經紅了,隻希望能夠趕緊衝過這段死神之路。
“三排射擊,聽口令!”熊戰在第一排,大聲的指揮著有些緊張的火槍手士兵們,他必須要穩定住這些家夥,雖然都是經過了很久的訓練,但是麵對這麼大的戰場,還真是第一次。
“射擊!”在足輕們衝進八十米的時候,熊戰大喊了起來,然後戰場上就響起了整齊的火槍射擊聲,因為采用的是三段射擊,所以射擊聲一陣連著一陣,再加上是燧發槍,射速更快,造成的殺傷力也就更大,足輕們一排排的被鉛彈打倒,但是在腎上腺激素的刺激下,沒有人停下來,或者是逃跑,他們隻會加快速度,但是造成的結果就是更加快的倒下。
在火槍聲響起的時候,因為火槍發射冒出的巨大煙霧,在陣線後的炮兵們已經停止了射擊。這也加快了那些足輕們的前進速度。戰場上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120毫米滑膛炮的響聲以及火槍的齊射聲,很快,120毫米滑膛炮的尖叫聲也消失了。
足輕們衝的最快的,幾乎距離那些可惡的棕紅色皮膚的家夥們近在咫尺,可惜的是他們再也衝不過那短短的距離了。伴隨著整齊的齊射聲,戰場上,在火槍射程內的足輕們越來越少,最後徹底消失。這場戰鬥八千足輕戰死三千餘人,跑丟了兩千多人,剩下兩千餘人跑回了本陣。而兩百多騎兵竟然因為驚馬損失了十餘人,至於弓箭手和火槍手在看到連綿不絕的火槍射擊聲後,根本就沒有膽子往前走,他們也撤到了自己的本陣。
偉大的北方共和國第三軍這次戰鬥竟然無以損失,唯一的損失可能就是彈藥消耗量過大,尤其是120毫米滑膛炮,因為是實驗性的,所以本來備彈就不多,結果還這樣無節製的使用,剩餘的彈藥也僅僅夠再來一次這樣的高強度戰鬥了,而且因為無縫鋼管的質量不過關,炮管也需要進行更換,這些問題,尤其是炮管的問題,讓這種火炮看起來服役還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