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借宿(2 / 2)

原是安排應然和玄和一屋,安辭和林婆婆一屋,玄和知道了就賴在安辭懷裏不肯去睡。安辭麵對玄和的無賴行為有些臉紅,向婆婆解釋道:“婆婆,讓您見笑了,我這師弟從小就受寵,有些小孩子脾氣。”

婆婆慈祥地笑了,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你們年輕人精力好,請自便吧,我這個老太婆要先去休息了。”

林婆婆剛進屋,玄和就拉著安辭上了屋頂。幾日奔波勞碌,二人連坐下來單獨聊天的機會都沒有。此時萬籟俱寂,倒是很適合二人獨處。春日的夜晚還是有很大的寒意,玄和飛身而下,轉眼又拿著火狐裘上來了。玄和拿著火狐裘,撒嬌道:“抱。”

安辭不理他,自顧自接過火狐裘,披在兩人身上。

玄和一個側身,靈活地閃進了安辭的懷裏,火狐裘將兩人裹在一起。

安辭有些發呆,揉著玄和的頭發,道:“阿和,我們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仍要趕路。應然的毒不能拖了,那大當家南門厲竟是個用毒高手。”

玄和捧住安辭的臉,滿滿都是溫柔:“不要擔心,安安,我們明日就走,應然會好的。”

安辭看著玄和,他如寶石般美麗的眼睛裏麵,全部都是自己。不覺開始感慨。初見玄和時,他還是個繈褓裏昏昏欲睡的小娃娃,緊緊握著同樣是孩童的她的手指;再然後,長成了粉雕玉琢的幼童,說的第一句話是“安安!”;流光容易把人拋,玄和和她都在慢慢地長大,白駒過隙,近十年的光景,兩人始終陪伴著彼此。

這麼久了啊,安辭想著,原來他們兩個相依為命,這麼久了啊。

有些被刻意遺忘的事實慢慢浮出水麵,安辭低頭親上玄和的唇,小聲道:“阿和,還好有你。”

玄和先是一愣,然後直起身子,抱住安辭,吻得小心翼翼:“不哭,安安,我在。”

還有半個月,是安辭父親的忌日,玄和清楚。

他記得安辭十歲以前,每每到了三月,便情緒消極,常常在房裏閉門不出。夜裏他曾潛入她的房間,卻發現她躲在被子裏麵小聲地哭,一哭便是一夜。

安辭的哭聲壓抑而悲傷,聽得玄和愣在床前不能動彈,心髒隨著安辭的哭聲一揪一揪的疼。

直到天色將明,玄和才挪動發僵的雙腿,走到床前抱住那顫抖的一小團,

“安安,不哭,阿和在。”

……

天亮的時候,應然突然高燒不退,整個人昏睡過去了。

“他昨日一天除了臉色青白些,連趕路的時候都沒讓我們覺出什麼異常,隻當這毒並不厲害。看如今的情形,他是強行催動內力,加速了毒侵心脈,昨天為了不麻煩我們竟是拚了性命,真是傻孩子……”饒是玄和不喜歡應然,也不免對他多了幾分欽佩。

安辭急的聲音有些發顫:“是我的錯,沒注意他的傷勢……”

玄和握住安辭的手,冷靜道:“安安莫急,應然不便行動,我們隻能分頭行動了。”

安辭深呼吸一下,恢複了鎮定:“阿和你說得對。你留在這裏,照顧應然,算路程,不過兩日哥哥就能趕過來。我折回去一趟。”

玄和打斷安辭的話:“不,安安,你留在此地,我輕功比較好,我折回去,一來去那群土匪那裏找找解藥,二來探聽探聽他們下一步的具體計劃,三來,先前你給宗大人寫的那封信應是到了,隻是他派出的人可能不知道我們如今藏到這裏了,我好去接應他們一下。”

玄和停頓了一下,最後一句沒有說出口,四來,有些人,他該好好找他們談一談了。

安辭略一思忖便知這是最好的選擇。玄和輕輕在安辭唇角吻了一下,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隻是玄和沒有想到的是,他原以為不過短短數日便又能見到他的安安,再相見卻已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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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色總是趁我不在黑我…這幾日我們兩個都超忙,都沒來的及更新…過了這幾天一定恢複更新!(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