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憧憬未來,他們相信風雨過後總會有彩虹的。然而命運再一次席卷而來,而且還早就種下了伏兵。誰是誰的結,而誰又是誰的劫,這又有誰能分得清楚。
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美好,然而星宿的身體已經悄然開始發生變化,星宿對於自己的變化是知道的,但她沒有聲張,而他們也沒有留意到。可就算他們有留意到,他們也會束手無策。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星宿變得越來越虛弱。以前,星宿一睡就是大半日,他們這是知道的,直到發現星宿整日昏睡,鮮少有清醒的時候,他們這才察覺不對勁。
泱衍的第一反應就是查看星宿手背上的魔草之印,曾經青翠的魔草之印此時已是枯黃的了。
他們都驚呆了,老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原來截斷魔草之根比失去全部的魔草之根也好不到哪去,前者隻不過是沒有像後者一樣當場斃命,但最後都是殊途同歸,結果都是香消玉殞,不過是隻有快慢之差罷了。
泱衍嚐試這將自己的能量輸送給她,但始終不見她有任何起色。
星宿陷入了徹底的昏迷,泱衍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著她,不離半步。他時時刻刻都不敢合眼,生怕一眨眼星宿就沒了。
一天不睡還好,兩天不睡也還可以,但一個月不睡,泱衍這就有點挺不住了,他已經開始打盹了。
然而泱衍隻不過是睡了一刻鍾,等他醒來時卻發現原本在星宿身體裏幫忙固魂的黑龍不見了。而且不單是黑龍不見了,就連星宿所有的法力也都不見了。真是禍不單行,所幸的是星宿的魂魄依舊被黑龍的龍鱗包裹著固在星宿的身體裏。魂魄雖有掙紮,但目前來說還是掙脫不了的,不過以後就難說了。
泱衍這就想不通了,他不過是睡了那麼一小會兒,事情怎麼就發生了呢?誰綁走了黑龍,還偷走了星宿的法力,這一次的幕後黑手又是誰!
宿宿已受重創,就算她有心,那她也是力不從心,身受重傷的她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偷走星宿的法力,所以泱衍就排除了宿宿。但是除了宿宿,還能有誰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綁走黑龍,還同時偷走星宿的法力,而且還是悄無聲息的,這幾個條件合起來就由不得泱衍不懷疑了,凡是跟他有交情的熔蛟他們,他對他們的接觸是習慣的,所以對他們的防範相對來說就沒有那麼敏銳。隻有是這樣,這才能說得通,否則還能有誰能做到讓他毫不察覺。
泱衍去把他們全都叫來,他們才剛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得泱衍的表情充滿了驚惶和肅然。待泱衍說明了情況,他們這才了解。
泱衍的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掃視,發現他們都是一臉坦然,似乎是在說他們與此事毫無關聯。然而泱衍還是沒有打消對他們的懷疑,就連明珂和白術也在嫌疑之中。
現在的泱衍猶如驚弓之鳥,他誰都不敢信,他的重點懷疑對象是離簡和藤蘿。他懷疑的理由是,藤蘿從很早以前就十分眼饞星宿的法力;而離簡嘛,他對離簡不算是知根知底,至於離簡之前的自我介紹和自我辯白,那些都是離簡的一麵之詞,做不得準,說不定離簡真有可能就是為了什麼目的才來接近他們的。
泱衍開始詢問他們剛才的行蹤,然而他們都說他們那時都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間裏。他們都單獨待在各自的房間裏,也就是說他們誰都沒有同伴證明得了他們的行蹤。這樣一來,泱衍就無法排除他們中任何一個的嫌疑。
明珂靈光一閃,道:“你不是說星宿的法力被偷了嗎,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誰此時此刻擁有星宿的法力,那誰就是案犯。”
泱衍想了一下,明珂雖說得不無道理,但這也不能作為唯一的依據,畢竟案犯既然能悄無聲息地偷走星宿的法力,那案犯也能隱藏星宿的法力。
泱衍一一握住他們的手腕,一一測探他們的法力。果不其然的,正中他的預想,他從他們的身上探不到星宿的任何法力。
是他們當中的誰隱藏了星宿的法力,又或者是案犯根本上就不是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這泱衍就無法判斷得出了。
泱衍的分析有條有理,案犯確實是跟泱衍有所交情,但至於誰才是案犯,這絕對出乎泱衍的預料。
由於他們都無法洗脫嫌疑,他們之間就開始了相互猜忌。這樣日複一日的猜忌持續著,直到星宿奇跡般地蘇醒才畫上休止符。
泱衍扶起星宿,用被子給星宿做了靠墊。
星宿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像是想要說話,但奈何發不出聲音。
泱衍他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最後是星宿憋了好大的勁才得以發聲,她道:“快去救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