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醒來了,終於醒了,泱衍也終於破涕而笑,整個天空也開始放晴了。
離簡把掉在一旁的魔草之根撿了過來,向泱衍問道:“這一段還能接回去嗎?”
沒等泱衍回答,星宿倒是搶先了,臉色忽然煞白的她慌慌張張地道:“接不了的,趕緊把它燒了。”
離簡愣了,他不知道星宿為何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他習慣性地看向泱衍。
泱衍道:“把它給我。”
泱衍的話音剛落,氣短的星宿就火急火燎地搶著對熔蛟道:“趕緊拿去燒了,趕緊……”
熔蛟遲疑了,要是換做以前,他肯定在第一時間按星宿說的做,而經過剛才她那以命作賭的慘烈戰鬥,他現在需要重新思考是否再惟命是從。
“給我。”泱衍道。
熔蛟不知該聽誰的,他把目光投向白術和藤蘿,然而白術和藤蘿沒有給他任何建議。結果,不知如何是好的他一咬牙一跺腳就對離簡道:“聽泱衍的。”
離簡這也就乖乖地把魔草之根交給了泱衍,雙手奉上之後又覺得自己好像背叛了星宿,愧疚感一下子油然而生,他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星宿。
星宿想伸手去奪魔草之根,卻又無奈於全身都沒有力氣,所以她隻能眼睜睜地看泱衍把魔草之根繞在他自己的手腕上。
魔草之根雖然是接不回去了,但泱衍可以把它養起來,留著它還有用。
星宿哀求道:“這樣下去,你會變成魔的,把它燒了吧,就當我求你了。”
變成魔?隻不過是一句話,現場卻出現了多種多樣的表情,熔蛟、樹爺、大貓、米小兜、離簡、唯瑾,他們均是一臉的震驚,從他們的表情可以判斷得出他們是不知道魔草之根是可以讓泱衍變成魔的。而白術、藤蘿、明珂,他們則是把臉轉向另一邊,他們的眼睛全都是閉著的,他們的表情說明他們是知道會產生那樣的結果的,他們隻是在逃避事實。隻有泱衍的表情沒有變化,連眼都沒有眨一下,這代表他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結果,但他毫不畏懼。
“成魔就成魔,有何不可。你也是魔,但你從不塗炭生靈,由此可見,是魔又如何,照樣可以活得善良。”泱衍一臉的淡然。
泱衍的這一番發言引得熔蛟他們拍手讚歎,果然是泱衍,霸氣啊,說得太好了!
星宿凝噎,相看無言。
這一戰實在是太驚險了,簡直就是九死一生,米小兜久久才緩過來。莫名的,他心生一惑,這場戰鬥陣仗那麼大,弄出來的動靜應該不小,可是守在門外的兩個小廝從始至終都沒有進來查看,這也太奇怪了。
米小兜將這個疑惑跟他們說了說,他們一聽,也覺得有些奇怪。
“我在南園的園牆上貼了隔音符,這園裏的聲音是傳不到園外的。”星宿道。
什麼?白術一愣,繼續問道:“你什麼時候貼的?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你,怎麼就沒有看到?”
“我是在去東園偷南瓜餅的那一天貼的。”
“偷南瓜餅的那一天?那在那之前,想必你早已是恢複了記憶,你是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
“就在熔蛟不小心劃破我的魔草之印的那一天夜裏。”
“那去東園偷南瓜餅是你一早就計劃好的?”
星宿笑而不語,白術看得是打了一個寒顫。哇,她實在是藏得太深了。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魔草之印的意外受傷刺激了她的記憶。
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泱衍氣得臉色鐵青,不過幸好她現在還活生生地在他懷裏。
泱衍抱起星宿回房,熔蛟他們如之前一樣也走了進去。然,泱衍在把星宿放到床上躺好之後就轉回身對他們道:“星宿這段時間需要靜養,你們得到別的房間去住了。”
大家都是一愣,最先回過神的離簡道:“你就讓我們繼續住在這裏吧,萬一宿宿回來殺個回馬槍,我們可是打不過她的。我們保證盡量少說話,就算是要說,那也會小聲說,我們會盡量不影響星宿休息的,你看這樣行不行?”
“宿宿已經被我重創了,她要是再敢來,我會把她來的那天變成她永遠的忌日。”泱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