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老?哥哥隻是顯老了些!”
老擒拿手這個稱呼讓他有些不爽,伸出一條胳膊圈住齊光的脖子,另一隻手拈著那根布條在齊光眼前晃了晃,
“我這一次算是過了,看你的了。”
台上炸起一片煙花,火光映在齊光的眼裏,眼神晦暗不明,懷裏的北宿張嘴照著西門征的大手就是一口,在大漢的痛呼聲中,他憋出了一句話:
“借你吉言。”
…………
“你說你的對手是個姑娘……是哪個?”西門征對北宿呲牙咧嘴地恐嚇著,冷不丁冒出一句。
齊光抬手朝場內一側指了指,大漢順著方向看過去,一條印著26號的白帶子,一個窈窕的少女。
“欸喲我的天,小哥你豔福不淺啊!”西門征咂著嘴,隻差在臉上寫著‘早知道就跟你把號換一下’,“開艮後期……有些難應付,小哥你什麼境界?”
“和她差兩步,開艮前期,你不是知道嗎?”齊光麵不改色。
“這……我確認一下。”大漢放棄了懟北宿,鬆開了齊光,“可能……你借我的吉言也不頂事啊…”
雖說都是開艮,可前期與後期的差距還是很大的,這一點齊光很清楚。但這隻是第一輪初試,他不想亮出自己所有的本事,並且必須要戰勝對方。
“我一點都不了解她。”齊光往台上看了一眼,已經到23號了,“我連她會什麼招數都不知道,怎麼擋?”
“這就對了。”西門征那不安分的手又搭了上來,“她也不知道你會什麼。我也不知道你會什麼,鏢?誰猜得到呢?”
“黑方二十三號,勝。”
“又有人贏了。”那個男子像個機器人不斷地重複著不同的勝利,齊光跟著一起小聲念了一遍,“我希望,呆會兒他會說,‘黑方二十六號,勝。’我想我會很開心。”
“我也會很開心。”西門征大笑起來,“並且,我一定會開心的。”
齊光也笑了起來,閉上眼晴,放出元識,探入了鐵環。
在一堆兵刃中翻找著,小山般的鐵鏢堆在一邊,他不打算用鏢,雖然這個對手比他強,但不至於上他用上壓箱底的本事。
終於,他抽出了一把短劍,那把殺了頭狼並將它剝皮鈍肉的短劍。上頭的血跡沒有擦幹淨,現在已經浸透在了劍身上,如同暗紅的紋路。
重要的是,域獸死在哪兒,域魂便留在哪兒,這劍上,還有火尨頭狼的域魂。
“白方二十五號,勝。”
男子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他站了起來,看著西門征,
“我該去了。”
“你應該說,‘我會帶著勝利回來’。”西門征認真地糾正道。
齊光點了點頭,亦步亦趨地下了看台,登上了那座雖然千瘡百孔卻不至毀壞的大理石台,緩緩閉眼,深吸一口氣。
“你的小狼呢?”那少女對他和他的狼挺不滿的,言語裏盡是挑釁,大意是‘沒了那狼,你也沒了便宜可占’。
“在我的手裏。”短劍出現在他手裏,泛著銀芒的劍身上幾絲血氣,裏外透著妖冶。
很巧,他們,用的都是劍,少女與先前那小姑娘走得幾乎是同一個路數,甚至更加熟練。
齊光抬腿略向後撤,一個漂亮的後空翻躲開了那從斜側旮旯裏冒出的劍意,穩穩落在台上。
他雙腳剛一著地,數道劍意由四方襲來,他看到了少女微翹的嘴角,這些劍意如同實體的劍,呈卵形將齊光裹在中央,對於常人來說,逃無可逃。
但他不是常人,他是齊光。
西門征看到劍圈內的齊光根本沒有要動的意思,著急地狠抓大腿,北宿高舉著尾巴,“嗷嗚”了兩聲,周圍眾人則多數歎息著‘這一場結束得可真快。’
少女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明顯,劍圈愈來愈小,她沒有直接放劍將圈裏的少年戳成蜂窩,她認定他逃不了,現在她是貓,他裏耗子,她在逗弄他。
西門征幾乎要大喊出聲,劍尖已經觸到了齊光的身體,下一秒,群劍齊發,他幾乎看到了滿身是血的齊光倒在台上,還有少女放肆的笑聲。
但是沒有。
群劍穿過,齊光的身體裂成片片透明的碎屑,消失在空氣裏。
一道虛影!
真正的齊光在他雙腳落地時已憑借步法,離開原地。‘藏形隱跡,步我罡魁’‘動則如意,叱聲鬼隨’。即使他並不熟練,做不道罡步的萬千變化中的千分之一,但用來離開劍圈,足夠了。
一股血氣撲鼻而來,少女心下大呼不妙,立即提氣暴退,一把纏繞著暗紅血跡的短劍劈在了她剛所處的位置。還有一個少年,灰水綠色的衣上毫無一絲傷痕,握著短劍,出現在她麵前。
她從來都不是貓,他也不是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