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少年微微向台下俯身,“承讓。”
台下少年由地上拾起,回了禮後便回到的看台,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這是……”按道理說輸了的人是沒有資格繼續賽下去的,哪怕另一場勝出的人不如他,這種測試,也是要靠簽運的。一般輸的一方會直接離場,這少年竟根本不打算走,齊光十分奇怪。
“他在學習,這是難得的經驗。”鶴先生永遠都能猜到他想問什麼。
台前的男子宣布白方勝利,少年朝那座樓深躹一躬方才緩緩下場。
齊光依舊抓著北宿頭頂的毛,看到西門征握著的手指尖泛了白,便拍了拍他的手。
場內的對戰仍在繼續,泛濫著各式各樣的器鳴,刀劍的光影投射在憑幾樓那麵黑玻璃岩砌成的牆上,牆後是數十雙銳利又滄桑的眼睛。
一隻略有枯槁的手在名冊上滑動著,嘴裏念念有詞。最後,手指停在一個名字邊,那人深邃的瞳孔深處亮起精光,
“齊…光?與日月兮齊光,夠大膽的名字,也不知道你擔不擔得起。”
他抬起頭,重新看向牆外,那個高高的大理石台。
一個拳狀虛影掠過場中,直直轟擊在一人胸口,那人猛噴出一口血,單腿跪在地上,抬手擦了擦唇邊的鮮紅。
“黑方九號,勝。”
男人的聲音回蕩在全場,西門征皺起的眉從未鬆開。
“我們會贏的。”自打被北宿一口從神遊天外的狀態咬醒後,齊光就顯得格外鎮定。
場內的大理石台是純白的,在整個邿場上極為醒目。但現在,它不再是純淨的,上麵留下了點點腥紅,刺激著看台上所有人的眼球。
“征哥,你是空手來的?”齊光有些擔憂,同樣的境界,赤手空拳終究難以敵過長刀。
“我想,我不需要那些。”他很信任他的拳頭,“落在我手裏,他不會有出手的機會。”
正當齊光準備閉目假寐片刻時,那位總是冷著臉的小姑娘站了起來,向場下走去,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十五號入場。”
他的右眼皮跳了跳,重新坐直身子,看向台上。
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從這個小姑娘出現,他就總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意味,想要關注她,甚至現在他的右眼皮在跳。
與她對戰的,也是一個姑娘,看上去稍大一點,一身杏黃色短褂,頭發高高束起,握著一柄平棱鐧。
雙方點頭示意可以開始後,那小姑娘單手平平伸出,一把破甲錐出現在她手中,錐尖泛過一絲寒光。
她們都沒有動,靜靜地立在台上,那姑娘將手中的破甲錐緩緩地改變方向,直指向對麵。
台下眾人感到一陣微風拂過,下一秒,黃褂少女舉起長鐧橫擋在胸前,一支泛著金屬光澤的錐尖抵在鐧身的光滑的平棱上,向一側打滑,帶著“嗡嗡”器鳴,擦著少女的手臂斜飛而出,消失在空氣裏。
西門征咂著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