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總大人的口水飛濺,不斷噴到王寶的臉上,王寶卻絲毫不敢躲避,隻能幹幹地瞪著彭虎消氣,同時心裏更恨剛剛又打自己臉一次的楊剛了。
罵了好一會,彭虎才住了嘴,隻是把總大人心中依舊惱怒。
軍中都知道王寶的妹子是彭虎的小妾,大頭兵們也已經知道楊剛得罪了王寶,間接得罪了彭虎的事情,打了王寶的臉,就等於落了彭虎的麵子,所以就算王寶不提,彭虎也絕不會就此罷休。
哼,王寶帶著我的親兵,大頭兵們肯定都看到了,楊剛那廝卻還敢如此放肆,實實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如此囂張的狂徒,一定要殺!
目中凶光一閃,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才是囂張跋扈的把總大人招手喚過一名心腹親兵。
“把楊剛叫來,速去!”
親兵匆匆而去,彭虎狠狠瞪了王寶一眼,轉身坐到一塊大石上,抽出腰間鋼刀,慢慢擦拭起來。
上官召喚,要是楊剛敢不來,正好將之拿下斬殺,不過量那廝也不敢不來,等楊剛來了,哼,直接砍了就是!
把總大人盤算的不錯,道理也不差,區區一個丘八,縱算有幾分蠻力,也翻不過天去,以彭虎的勢力,別說收拾一個楊剛,就算把林寧、張路、盧大富一幹大頭兵全砍了,也算不得什麼。
隻是彭虎磨好了刀,卻遲遲見不到楊剛的身影,算算時間,足足小半個時辰過去,直到東方隱隱露出了一線魚肚白,匆匆而去的親兵才獨自匆匆回來。
“啟稟大人,小的去尋那楊剛,誰料,誰料………”
親兵單膝跪地,微微抬頭,偷眼看了一下麵色不虞的彭虎,猶豫起來。
“誰料什麼?婆婆媽媽,快講!”彭虎大喝一聲,心裏突然浮上不太好的預感。
“軍士們說,那楊剛往守備大人那兒去了。”
什麼?什麼!彭虎一怔,隨即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來回走了幾步,刀光一閃,卻是彭虎突然揮刀,發泄般地砍斷了無數草葉。
真正該死的賊球囊!忘恩負義的混賬行子!也不想想是誰提拔做什長,升隊官!竟然背棄將主,真真該殺!不行,我得立刻去見守備大人,絕絕不能讓那廝亂嚼舌根!
心念電轉,彭虎再不遲疑,立刻邁開大步,幾個親兵連忙跟上,片刻後原地便隻餘下王寶一人,呆呆地不知道作何是好。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那楊剛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怎麼就敢去尋守備大人?
心裏亂七八糟想著,王寶隻覺得茫然無措,一會覺得區區一個丘八,就算去尋守備,也翻不出什麼浪來,一會又覺得,以現在楊剛的神情氣度,說不好便會搞出什麼風雨,要是入了守備大人的眼,那豈不是大糟其糕!?
心情忽高忽低,忽起忽落,這一刻王寶心中突然有些後悔,不就是烤兔子麼,老子又不是沒吃過,何苦惹這麼一堆麻煩,得罪那個犯渾的二愣子呢?
不過這樣的情緒也僅僅維持了幾秒鍾,隨即王寶便把罪責全部歸於楊剛身上,世上大多數小人都是如此,永遠看不到自己的愚笨,永遠能找到怪罪他人的因由。
心下想著,王寶慢慢走去,折騰了一夜,王寶很是有些困倦,眼看著天就要大亮,王寶合計著把那個大頭兵趕開,好霸占別人暖熱的地窩子。
山道兩側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大頭兵,王寶目光來回梭巡,很快便盯上了一個好壞身下還有塊破毯子的丘八,沒有半點愧疚,徑直走過去的王寶抬腳便要踢過去。
砰!哎呦!
一聲痛呼,附近的大頭兵們雙眼睜開一條縫,然後紛紛瞪圓了眼珠。
那不是彭把總手下的王寶麼?怎麼被打得這麼慘?這是鬧得哪一出?
新一天的序幕在痛呼聲中緩緩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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