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琴認真地挑選了幾匹上好的紗綢錦緞,才慢慢啟唇,“他們想要玩,我們不妨奉陪到底,以表誠意。”
其實,早在撫琴她們出門那一刻,就已經發現有人暗中盯上她們,隻是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是誰罷了,這也是她們與韋絳弘和明禦風分開走的原因之一。不曾想,原來自己才是他們的目標。
“我們來比賽怎樣?”若畫開心建議道。
“你什麼時候染了靈書那習氣。”撫琴和如棋不謀而合驚訝,原本她們隻以為若畫偶爾和靈書一樣調皮罷了,卻沒想到……
“如棋啊,靈書無法避免就算了,至於若畫,你就少跟她接觸吧。”撫琴語重心長的對如棋說道。
“嗯,我會的。”如棋很乖巧的點點頭。
明知道這是開玩笑,可若畫又氣又笑的。“你們這是欺軟怕硬。”
“是啊!”撫琴如棋不約而同答道。
“……”若畫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而此時正在夢周公的靈書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皺了皺眉頭,翻身繼續找周公去。
若畫走走停停的,或觀賞街上的熱鬧,或挑起攤檔上的小玩意看看,倒也十分悠閑,然身後的幾個紅衣人越跟越緊,似乎在等待時機有所動作。
忽而,若畫大步快走,人群街道不斷穿梭,害怕跟丟,紅衣人馬上追上,幾個路口彎曲,卻發現前麵是個死胡同,四處張望,哪還有若畫的身影。
“找我嗎?”若畫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懶洋洋地靠在牆上,纖腰纏著一條精美的配飾,似腰帶又似鏈子,鑲著青綠、白和嫩黃三種顏色晶片,格外耀眼。
紅衣人自知行蹤敗露,於是一湧而上。
若畫嘴角微勾,沒有多餘的動作,抽出腰間的梨花雨橫掃而去。
當紅衣人倒下之際,如棋迅速收回纏在他頸上的軟劍,插進環在腰上幾不可見的軟鞘中。
“奇怪了,他們這是怎麼了?”如棋打量著地上的紅衣人,甚是疑惑。她明明記得自己並沒有傷他們,更沒殺他們啊,怎麼一個個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如棋渾然不知,當她與這些紅衣人交手時,手中的軟劍輕輕一揮,眾紅衣人的武器瞬間被削成碎片,看到這一情景,他們都被嚇傻了,那繼續揮閃的劍影,更讓紅衣人以為自己將會是第二批被削碎的武器呢,昏了過去。而嚇得最慘的是那個被軟劍纏住脖子的紅衣人,然而卻被如棋認為是狀態最好的一個。
“就你吧。”
於是,如棋捉住那個紅衣人,便去回合撫琴與若畫。
撫琴玉指若蘭,輕身一旋,手中的白綾即刻縮回袖中,動作如舞蹈般優雅而完美,令人賞心悅目,絲毫不會因為白綾之下躺著的幾個紅衣人而破壞了美感。
“撫琴。”
“撫琴。”
此時,若畫與如棋各牽著一個紅衣人來了。
如棋瞄了瞄若畫帶來的紅衣人,倒不至於皮開肉綻,隻是那人衣服的破爛程度,若不是顏色鮮豔,她還以為若畫是從哪兒捉來的一個乞丐。
“小畫,你對他們都做了些什麼?”
“這種事情,打鬥在所難免。”若畫理所當然的說道。
“打鬥?我怎麼覺得他們不是和你打鬥,反而像被你虐打。”有什麼說什麼,向來是如棋最大的‘優點’。
“哪有。”若畫眼神略有飄忽,回想方才打鬥的畫麵,氣焰焉了幾分。“我隻是不小心弄破了他們幾件衣服而已。可沒傷著他們。”不可否認,當時她是故意嚇唬這些紅衣人的。
“再說了,你好像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若畫瞟了一眼如棋帶來的人。看似完好無缺,但是那人目光呆滯,魂不附體,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他很好呀,而且我也沒傷他們,真的。”如棋立刻搖頭擺手,連忙解釋。
那句他很好,估計也就隻有搞不清狀況的如棋才說的出口。
“他們倆都被你們嚇傻了,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撫琴笑道。十多年朝夕相處,撫琴怎會不清楚她們兩人,定是一個有意為之,一個懵然不知。
“嚇著就嚇著唄,撫琴,你呢,這是……”地上的紅衣人毫無生機,若畫疑道。
“是啊,撫琴,你該不會……”如棋吞了一口水,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什麼都沒做。”撫琴難得裝無辜。
“我不信。”若畫道。
“我、我也不信,他們一個個的倒下了。”如棋小聲附議。
“我隻是用了靈書的軟筋散。”撫琴揚了揚手中的香包。
若畫“……”
如棋“……”
猶如翡翠般蒼鬱青翠的竹林裏的某處,千萬片竹葉迅疾旋飛,更奇怪的,旁邊枝頭上的葉麵點綴著一顆顆晶瑩閃閃的水珠,而在這初夏之際,竟然結冰了。
倏爾,旋飛的竹葉驟停,萬千竹葉紛紛飄落,葉上的冰珠瞬間化為水珠滑落。與此同時,一名紫袍男子手執一支細長竹竿於空中緩緩而下,著地時,步伐顯然急促,臉色亦如紙白,鮮血從嘴角溢出。
“看來還是不能太心急。”韋絳弘拭去嘴角的一絲血跡,自嘲道。幾天前,他服下那顆機緣巧合得到的三魂丹,治愈了困擾了他三年之久的內傷,除去了妨礙他修煉玄冰決的障礙,本以為可以完成玄冰決最後一式。可惜現在,隻差一點,舊傷剛愈,又添新傷。
韋絳弘此時並未斂去周身冰寒淩厲的氣息,目光衝著側邊巨石後方望去,邪眸一挑。看來盡管自己已然是個‘廢人’了,還是那麼收人追捧啊。
巨石後一紅衣人被韋絳弘一盯,不知是韋絳弘眼神過於淩厲可怕,還是被剛才冰封的情景所唬到了,紅衣人身體不自主後倒。
紅衣人摸索到自己的武器,正想把腿就跑,卻見韋絳弘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除了盯著自己,再無任何動作。再看看韋絳弘蒼白的臉色。
莫不是走火入魔了?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