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門前
兩匹駿馬和兩輛馬車停靠一旁,整裝待發。
“琴小姐,這樣不太好吧。”宣竹既為難又無奈,況且,想想後果,就讓人不寒而栗。
“這……”撫琴想了想,猶豫了,她也後悔了,昨晚真不該腦袋發熱,應下若畫的餿主意。
“現在叫醒她,結果不也一樣嗎?”若畫告訴她,這木已成舟,無法補救了。
“那好吧。”小姐,對不住了。等等,雖說到時候自己不在小姐身邊了,小姐拿自己沒轍了,但是,小心為上,“琴小姐,畫小姐,你們不會把事情都推到我頭上吧?”
兩人互望了一眼,“那個、這當然不會。”她們確實有這個想法。
“小姐,你們要多久才能回來啊,會不會有危險的,我舍不得你。”慕蘭哭著鼻子,偎在如棋懷中。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回來的,你呢,無事的話,就下下棋,練練劍,我們很快就回來的。”自她記事以來,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山莊,這裏就是她的家,沒想過離開。
“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我在這等你們回來。”飲菊雖不像慕蘭般哭鼻子,但心裏頭也是十萬個不舍。
“我教你的鞭法記得一定要好好學好喔,不然,等我回來了,拿你當靶子練鞭。”若畫佯裝無所謂,一副強悍的模樣。
“嗯,我一定會的。”
“尋梅,這本琴譜我做了幾次修改了,閑來無事就學著玩吧,興許對你練功有助。”撫琴自懷中取出一本樂譜,有囑咐道:“對了,現在的陣法已無效,待我們走後,你們就啟動莊外四周的陣法吧,這樣我們離開也安心些。”
“小姐,請放心,我會的。”之前的陣法,被古爺爺讓明禦風給破了,要不然,他們根本就找不著來這得路。
宣竹此刻心情五雜六味的,瞧著尋梅她們都可以跟自個兒的主子道別什麼的,再看看自己,形單影隻。於是,眼睛有意無意的望了望安放在馬車上的大箱子,無奈的搖頭歎氣。
“琴小姐,小姐就麻煩您們照顧了,這是冰清丸,必要時,讓小姐服下一粒即可。”宣竹憂心道,她實在不放心別人照料靈書。
撫琴接過白瓷藥瓶,會心的對宣竹點了點頭。
“三位大小姐,請問可以起行了嗎?”姚麗萍刻意強調‘大小姐’三字,她早已等得不耐煩,也看不過她們主仆依依惜別,和磨磨蹭蹭的作風。
“可以了。”
於是,明禦風與姚麗萍各騎一騎,撫琴、如棋、若畫三人共駕一輛馬車,緊跟其後的是載著大箱子的馬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梅蘭竹菊四人站在原地目送她們離去。
“你說,書小姐醒過來回怎樣啊。”飲菊好奇問道。
“不知道。”是不敢想象,尋梅答道。
“看我幹嘛?”對上飲菊的目光,宣竹問道。
“你覺得呢?”
“無所謂啊,反正昨晚那碗湯又不是我端的。”說完,瀟灑的走了進去,不理會尋梅、飲菊,還有震呆中的慕蘭。
“那碗湯是我端的。”慕蘭欲哭的咆哮著。
車隊前方,明禦風與姚麗萍兩人並駕而行,揣摩一語不發的明禦風,姚麗萍終於再也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養在深閨的嬌滴滴的小姐都是這樣磨磨蹭蹭的,哪能像我們這些江湖兒女來得利索。你說對吧,明大哥。”姚麗萍若有所指的嬌斥著,想引起明禦風的注意,同時希望明禦風會因此而討厭她們。
明禦風笑而不語,眼睛卻側目後麵平靜跟行的兩輛馬車。
深閨的嬌滴滴小姐?是這樣嗎?
姚麗萍還不死心,繼續說道:“明大哥,你看,不就出趟門嘛,還帶上這麼大的一個箱子,弄得像是遊玩一樣,她們真的不適合行走江湖,明大哥,你說呢?”
“或許她們自由用處,你我又何必多言。”
聽了明禦風淡淡的回答,姚麗萍再也不好說些什麼了,靜靜的騎馬前進。
全伯風風火火的走到馬車前,既氣憤又無奈,“少爺。”
“全伯,怎麼停了下來呢,不是還要趕著去姚家嗎?”馬車裏傳出一道有氣無力的魅惑的聲音。
全伯一手掀起簾子,“少爺,你不可以這麼做的,如果讓姚小姐看見了,這該如何是好呀?”
馬車內,卻見韋絳弘‘虛弱’的靠著一名女子,雙手‘攙扶’在她的腰間,但見那名女子端莊淑女的坐在一旁,雙眼失神的盯著手中缺了一角的銅錢,若離得她近的人,比如韋絳弘,就能聽到她口中嘮叨的話。
“我真的應下了?我真的做了……”此刻的女子,似乎還為能接受某件事情,呆呆的定著。
“全伯,咳咳……那紙婚約本就不是我自願應下的,即便沒了,也無所謂。”韋絳弘一麵說著,一麵把懷中的‘女子’抱的更緊了一些。“而且,我想爹娘也不會太反對的。全伯,你就甭擔心了。”
“這,唉~”全伯氣結的離開,不願再看一眼馬車內的男女,他真的後悔當時救了那個女子。
“抱夠了嗎?”全伯一走,‘女子’黑著一張臉,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低吼道。
沒想到,韋絳弘更加嫌棄,道:“我還沒叫苦呢,抱著你,都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什麼心理後遺症呢。”
“你……”‘女子’氣得說不出話,隻有幹瞪的份。
是的,沒錯,這個‘女子’正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刹閻王,展臣毅。
韋絳弘慵懶的斜靠一邊,悠閑的欣賞他那難得一見,又富有風情的表情,帶上一句欠揍的話,“怎麼了,我的‘大美人’,可千萬別把自己氣壞了,小心落得了個‘紅顏薄命’的下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