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禦風居舞台中央,打量圍困自己的梅蘭菊三人,但見她們一人挽白綾,一人執長劍,一人握軟鞭分站一端。
倏地,慕蘭揮劍向明禦風襲來,明禦風以扇代劍,輕鬆化解了她的攻擊,不想,慕蘭這一劍乃是虛招,擋下一劍後,耳邊一疾鞭聲,若不是自己險過,隻怕不是毀容那麼簡單,隻見長鞭所到之處,不破則裂。
飲菊一鞭落空,馬上反手揮動長鞭,緊逼過去,明禦風身體後仰,躲過攻擊,本想乘勢反擊,可一縷白綾如刀似劍的襲胸而來,硬躲不過唯有正麵反擊,明禦風提起五成內力,揮動手中折扇,擋回尋梅的淩厲白綾。
明禦風合扇與慕蘭快速過招,不是明禦風心急,而是慕蘭的劍招太快了。繼而,飲菊尋梅運起手中的軟鞭和白綾左右包抄,明禦風不得不左右顧之。
此時,坐在涼亭內觀戰的若畫,微微側身,傾向撫琴,“撫琴,你這水放得太過了吧?”若畫目光掠過觀望比賽的宣竹,“好好的四象陣,硬生生的落下一象。”威力差了可不是一截啊。
撫琴慢慢吞吞的抿了一口茶,雲淡風輕的吐出幾字,“四象齊上,你這是想要他的命?”
四象陣,乃是她們的義父根據她們四人的優勢與不足,結合九宮八卦,精心所創的一個陣法。四人在這個陣法中充分展現所長,又互補不足,既獨立又連體,一動則全起,一靜則全伏,四人攻守有序。
如今,就連她們義父也不曾贏過,這個四象陣是她們無聊時教給尋梅她們的,但尋梅她們還沒參透,可要她們截殺一個武林高手,又未必不能。
“我是不喜歡他,但不至於殺了他,隻是就這樣讓他輕鬆過關,心裏不舒服。”若畫坦誠的說道。
聞言,撫琴笑道:“那你大可放心,即便明禦風過關了,在這上麵也得吃些苦頭。”尋梅她們或許陣法未精,或許四象缺一,但就她們個人的武功而言,絕對不低。
“若畫,你們在聊什麼啊,這麼開心。”本就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如棋,早就厭煩了舞台上的刀光劍影,看到撫琴和若畫談笑風生,就湊了過來。
也許是如棋的聲音過大,原來心係台上明禦風的姚麗萍,絲毫沒有注意撫琴若畫這邊,也擰頭看了看她們,冷哼了一聲,又回頭注視戰鬥中的明禦風。
琴畫人二人紛紛搖頭,無奈的回視如棋一眼,轉而將目光投向舞台。如棋隻好無趣地回到座上,一臉幸福的享用若畫送她的點心。
眼見這一鞭一劍一白綾同時襲來,明禦風唯有瞬間施展輕功後退,就在他退至台沿,明禦風捉住了尋梅與飲菊的手腕,往後一拉,把兩人拉倒台下,並借力使自己回到台中。
台上的慕蘭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未待他在台上穩定下來,便迎了過去。
與慕蘭過了數十招,明禦風已然確定慕蘭的劍招是以快為攻,以快為守,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硬攻,以更快的速度製敵。
想好對策,明禦風合扇作劍,變作主動,向慕蘭猛然進攻。麵對明禦風突變的攻勢,慕蘭有點慌亂。
此刻,尋梅與飲菊躍回舞台,兩人揮動手中的武器,夾攻明禦風。
然而,明禦風靈活的化解了飲菊的鞭鋒,竟然擒住了她的鞭尾,同時一手持扇,手腳並用的踢開了慕蘭,以扇作劍的,逐寸的削斷尋梅的白綾。
觀察到台上的變化,撫琴似乎捕了什麼,眼神一亮。
尋梅若有所思的看著紛飛的斷綾,被捉住鞭尾的飲菊也是一怔,似乎明禦風與方才不一樣了。
但明禦風不容她們多想,捉住鞭尾的手,提力一抽,飲菊的長鞭脫手而去,明禦風接住長鞭,同時逼攻梅菊二人,失去武器的兩人節節敗退,最後被明禦風用飲菊的長鞭捆紮一起,動彈不得。
見狀,慕蘭提劍衝上去,卻停了下來,但見明禦風的折扇與慕蘭的脖子近在咫尺。
涼亭內,撫琴瞄了一眼過了所剩無幾的沙漏,又看了看舞台上定格的畫麵,起來笑道:“恭喜明少俠通過了第三關,”
聞言,明禦風這才放開三人,持扇拱手,謙虛的回道:“多謝三位姑娘,承讓了。”
尋梅三人向他微微作了一揖,退回了涼亭裏,內疚的站在撫琴麵前,為了戰敗,同時,也為了那個——已破爛不堪的舞台。
“今天辛苦你們了,你們也別自責,回去休息一下吧。”撫琴好笑的望著她們,並沒有責備的安慰著。
“是。”三人恭敬的應道,沒有離開,而是退到一旁,結果瞄見宣竹那頗有深意笑臉,三人相視一眼,不甘示弱的回了她一個鬼臉,適才不快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撫琴與若畫、如棋看著她們的互動,覺得好笑,但更多的是欣慰,就連明禦風方才還緊張的神經也被她們渲染,輕笑了一下。隻不過在這輕鬆溫馨的氛圍裏,總有個破壞氣氛的。
“現在我們三關已過,那你們的承若是不是可以履行了?”姚麗萍才懶得理會她們,趾高氣揚的問道。
“那就請二位移步客廳,再作商量”撫琴端莊有禮的回答道。
客廳內,因義父義母雲遊,爺爺也跟著溜走了,所以,作為長姐的撫琴不得不坐在主位,如棋與若畫,明禦風與姚麗萍分坐兩側,梅蘭菊三人分別候在各自小姐身旁,宣竹也在撫琴另一旁候著。
“撫琴姑娘,現在我們關也過了,茶葉喝了,你們什麼時候派人來解毒呢。”姚麗萍一副主人自居的樣子,發話問道。
聞言,若畫不自覺的挑了挑眉,就連如棋聽到這話也有不悅,然而——
對此,撫琴並無作任何反應,不疾不慢的抿了一口茶,“姚姑娘,請放心,我們山莊答應的事一定會辦到的,宣竹。”
“是。”宣竹會意自徑出列,“敢問姚小姐,令尊是中了什麼毒?”
“你會解毒?”姚麗萍滿眼懷疑的打量著宣竹,不相信這個十六七歲的丫頭比得過江湖有名的醫者,做個侍藥的醫女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