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入山腰下的小木屋裏,將在窗台前熟睡的美麗女子驚醒了,這時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睡眼惺忪的女子為來人開門。門外袖香捧著為女子打好了洗臉水,“姑娘今日是夫人的祭日,早些梳洗去祭拜夫人吧!”“嗯。你去把那件素衣拿出來吧。”女子開始洗漱,此時袖香打開女子的衣櫃,裏麵其實都是清一色的白衣,袖香無奈“姑娘喜穿白衣,卻不像其他閨閣女子喜愛打扮,穿斑斕五彩的華麗衣服,可惜了姑娘那傾城容顏不去裝飾雕琢,但在袖香的眼裏女子的美貌是其他人所不能比的。”女子梳洗完畢後,穿上袖香拿出的素衣帶著她上山去了。
清晨的山是薄霧環繞著的,帶著青木草花蘇醒的清香,夾雜著鳥語蟲鳴的歡樂喧鬧聲,就如同春遊的樂園,但卻沒有人能想得到這裏埋葬著一個癡情苦命的女人。女子行走在前,袖香挎著小籃在後麵跟著。兩人到了一牆矮矮的墳墓前她們停下了,袖香放下小籃女子則用素白的手絹輕輕的擦拭著墳前的寫著“林若冰之母林氏容清芝”的木牌。袖香將祭品都擺放好後,把一杯清酒遞給了女子,女子懷著滿滿的敬意把酒倒在墳前,連續三杯後“娘,若冰來看你了,你在哪邊過的還好嗎?”女子強忍著眼中的眼淚硬是不讓它掉下,手上不停的燒前一天折好的紙錢。而默默地退到女子身後的袖香,看見女子這樣也實在心疼。七年前,姑娘被夫人找到的時候還隻有八歲,二夫人就染上了重病,大少爺不明失蹤,三少爺也夭折了,同時相爺因邊疆失事而被皇帝責罰,連酷暑的六月也飄起大雪。因此所有人都認為是姑娘帶著煞氣回來,怨恨當年大姑娘將她弄丟,現在回來討債來了。相爺原本想秘密殺死姑娘,幸好被夫人提前得知,夫人便以祈福消災之名帶姑娘來到這裏,一則是為防止相府的人對姑娘不利,二則是為不想讓姑娘認為自己是個災星,給她留不好的陰影。
“袖香,在想什麼呢?”女子問正想著出神了的袖香,“沒,沒什麼。”許是剛才想的太出神被嚇到了,回答時有些結巴。“既然沒事那就走吧!”女子在墓前叩了三拜後,就起身要走了。看著那清瘦的身影袖香滿是心痛,姑娘明明比自己小三歲卻比誰都考慮得多。“快起霧了。”女子看見周圍開始出現了白色的薄霧回頭提醒著身後的袖香,這座山很奇怪每日晨時都會起霧,到亥時就立馬消失的幹靜,一年四季從未延誤過。其實是這片地或的氣候很特別不能用常理來判斷,這裏九月夜裏便開始雪,但一到白天就陽光燦爛的。冬天不冷,夏天不熱是隱居者的首選地,但這裏卻很少有人到這裏隱居,這裏的氣候特異且多瘴氣,霧林,不熟悉地形的人來到這裏一般隻能送命在此。袖香看了看周圍的薄霧也快速跟上女子,畢竟她們在這裏也生活了七八年,對於這裏的地形和異像還算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突然女子停下腳步,身後的袖香來不及停下就撞上了女子“姑娘沒摔著吧!”袖香趕緊扶起被自己撞到在地的女子,女子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泥土,調侃地說“你這丫頭平時吃那麼多是用來撞我的吧!”袖香一聽到女子取笑她吃得多,小臉馬上就紅到了耳根,惱羞的反駁說“那有,明明就是姑娘吃太少了,人家不想浪費那白花花的米飯,要是姑娘能多吃些,我也不會每天把肚子塞到鼓鼓的。”袖香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好似再說崇拜我吧。“那還不是吃得多”女子看這袖香那傻傻的模樣笑地燦爛。袖香鬧脾氣不理女子。走在女子的前頭,因為這裏隻有她們三個人生活,便沒有太多的規矩。一路上落花飛絮,盤旋起舞,唯美十分。“這麼美的花,就這麼掉落下來,太可惜了。”袖香小聲惋惜到。女子聽到後也不出聲,撿起腳便的落花放在自己的懷裏,輕輕捂住,口裏念著“落花終須會有時,乘彼望君君未歸。”此時的繁花正忙著飄飄散落,唯有那金黃的菊花為一路添加色彩,女子十分感謝還有它們守候著自己的母親。讓自己的母親不會感到太孤單。
“時間不早了,咱們下山去吧!”女子的唇微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