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溪渾然不覺,眼神直直的看著地上摔碎的手機,忽然她推開靳傾墨,徑直蹲下身子,想要將地上的手機撿起來。
可惜,手剛碰到手機,就被拉開。
她不滿的看過去,看到那雙迷人清冷雙眼裏的黯然,她一愣,唇瓣張合,喊道,“傾墨……”
“安安,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靳傾墨的心跳得飛快,更是被安悅溪的動作刺激的有些保持不了冷靜。
就在剛剛,明明安悅溪就在身邊,他卻有種握不住她的感覺。
仿若,咫尺天涯!
“我,我不知道。”被他一問,安悅溪努力想著,居然毫無印象。
她吃驚的看向靳傾墨,“我不知道是誰給我打的電話。”
“安安,別怕!”將安悅溪擁入懷裏,靳傾墨的手指尖微微顫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陪著你。”
可是,他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安悅溪真的忘了他,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傾墨……”,安悅溪聽出他的脆弱,手指緊緊揪著他胸前的衣服,“我是不是出問題了?總感覺你跟李嫂的態度有些奇怪!”
“沒有,你沒有任何問題。”靳傾墨否認著,“你隻是累了。”
可她一點都沒覺得累,就連平日偶爾會鬧些小毛病的心髒,今天都跳得健壯有力。
可當安悅溪抬頭,凝視著靳傾墨的眼睛。他那清冷栓演亮若星辰,越看越深不見底,就像是月光下的湖麵,泛著清涼漣漪。
垂下眼,長長的眼睫毛再眼瞼處投下深深的倒影,她抿嘴一笑,“是啊,傾墨,我累了。”
明明知道靳傾墨是為她著想,可她的眼睛就像是濕帕子發了潮,想要流下淚來。
“回家吧。”將摔壞的手機緊緊握在手心,安悅溪正想放回包裏,手裏的手機就被靳傾墨拿了過去。
而他的另一隻手搭在了安悅溪的肩膀上,憐惜的聲音傳來,“安安,我們回家。”
安悅溪點頭,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該任性。
可,心裏終究是有些不舒服。
“傾墨,如果我出了什麼問題,別怕我承受不住。你知道,那六年我都能熬過來,除非是我在乎的人出了事,否則我不會一摔就碎的玻璃。”
可是,艾瑞克對你來說,也是你在乎的人啊!
安安,你知道嗎?
我一直想的就是把你放在掌心,讓你無憂無慮,哪怕無法無天,隻要你活著,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現在,明知你會艾瑞克做的事情傷心,我怎麼舍得讓你知道?
“安安,我說過你沒有問題。你不相信我嗎?”靳傾墨伸手,讓安悅溪麵對著他,低下頭,清冷的雙眼含著笑意的看著她,“你知道,我是最不可能說謊的。”
才怪!
安悅溪嗤了一口,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說他們離婚了?
結果呢?
靳傾墨也想到了那件事,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渾身的寒氣就像是初春的雪,慢慢消融,“那個可不能怪我,是爺爺做的。”
當然,他非常感謝靳老爺子的多此一舉。
“傾墨,明天我們也去看看爺爺他們吧!”或許是靳傾墨的保證起了作用,安悅溪決定不再糾纏那個問題,暗自決定要自己調查。
她倒要看看,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靳傾墨是一個大忙人,又因為靳老爺子的事情,靳氏集團的事情格外的多。
在別墅裏陪了安悅溪兩個小時,看到她睡著,他便叫過李嫂吩咐幾句之後,去了公司。
李嫂想了想靳傾墨的話,便朝廚房裏走去,打算燉一些安神的湯水。
她對催眠不是很懂,但總覺得若是讓安悅溪多喝些安神的湯水,或許有幫助。
安悅溪醒來的時候,看到李嫂端過來的湯,硬是下不去嘴。
李嫂的廚藝很好,像這樣難看的湯水還是第一次看到。
“李嫂,這是什麼湯?”她問得有些艱難,鼻子皺了皺。
“喝了對女人好的湯。”李嫂也知道湯水的顏色難看,所幸眼一閉說出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那天我看小少爺對弟弟妹妹挺渴望的,我不知道少夫人是怎麼打算的,但老爺子在的時候,也說過瀚寶寶有些孤單。”
安悅溪肉有所思的垂下眼,看著湯水上倒映的麵容,笑容有些苦澀,可抬起頭時便消失不見,“李嫂,我會喝的。隻不過孩子的事情,得看緣分,如果可以,我也想給瀚寶寶添一個弟弟或是妹妹。”
靳老爺子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這些話肯定是李嫂扯出來的借口。
要知道當時有瀚寶寶都是奇跡,人怎麼能貪心奇跡一再發生?
靳老爺子是那麼睿智的老人,更不可能在她的傷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