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哭了足足半天,直到嗓子啞的再也發不出聲音,才抱著饑腸轆轆的肚子不知是睡還是暈了過去。
胡君邪看她沒了動靜這才苦惱地搔了搔亂蓬蓬的頭發去找師父。
胡煜是個高人,時常白衣在身一塵不染,加上長得又斯文俊俏,正起色來很是仙風道骨,聽了小娃娃的來曆,做師父的點點頭道,“這是你們的命數,養著她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的心結……”
“我有什麼心結?”
胡煜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沒什麼,咱們應了的事情就必須做到,以你現在的狀態恐怕有些難以完成啊。”
說著豎起一根食指指了指上方,神神秘秘道,“完不成的後果,你沒忘吧?”
胡君邪皺著眉毛再搔了搔頭,想了想一指自己師父,“你去做。”
看自己徒弟就這麼不負責任地把包袱甩給了自己,胡煜想也不想撩起衣擺就走,拒絕的態度很是堅決。
“我會娶媳婦。”胡君邪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下一瞬一個放大的俊臉就出現在了他麵前,帶著幾分灼熱,並且懷疑地看了幾眼他的小身板,“什麼時候?”
胡君邪並不回答,隻是抬頭望著屋頂,“如果完不成,什麼都沒有了。”
聞言胡煜一拳打過去的衝動都有了,捏著手指忍耐了許久,才起身哼哼道,“好,我去替你辦,辦好就回來替你操辦喜事,你若敢不認賬,哼!”說著他惡狠狠地指了指胡君邪房間的方向,“我就把那個小奶娃嫁給你!”
“好。”胡君邪一口應下,成親什麼的,嗬嗬。
雖然沒有聽到他的內心戲,但是沒多久胡煜就明白這句嗬嗬的意思了。
催促師父準備準備下山之後,胡君邪這才狠狠吸溜了聲鼻涕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和他外在的形象反差不大,說是小屋但是也和豬窩沒差多少。屋內除了一張看不出本來顏色並且坐上去就咯吱咯吱響的破木床之外,靠窗還有一張桌子,說是桌子,其實是一樁有一個成人環抱粗細的木樁,上麵隱約能見一圈圈年輪痕跡,而且很矮很矮,很適合五六歲豆芽菜的身高。
一團錦衣小人蜷縮在滿是草屑雜物的青磚地上睡的並不安穩,臉上尤掛著淚痕,偶爾還伴有一兩聲抽噎。
胡君邪蹲在她身邊想了又想,在房間角落裏摸索了半晌找出一根烏黑的小棍,滿意地點點頭來到窗前,整個人站著還不到窗子高,身體趴在桌上努力地前傾,右手抓著小棍顫顫巍巍地在牆壁上寫了幾個字,寫完後縮回身子,歪頭左右打量了一番,滿意地將棍子隨手一扔,“大功告成。”
做完這一切的胡君邪再次吸溜了一聲大鼻涕,蹬蹬蹬迅速爬上了床,在咯吱咯吱的搖晃聲中躺好愜意地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可能覺得有點冷,隨手拉過裏側髒兮兮的棉被蓋在身上,很快便呼呼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胡君邪是被一隻小手戳醒的。
他不耐煩地睜開眼睛,當看到眼前一個散發著滾燙氣息的通紅小臉時懵了,說實話,無論誰一睜開眼便看到一對大紅核桃裏竟然生出了一條線的眼睛,而且還嵌在一個生出五官的大壽桃裏,誰都會和他一樣發懵的。
“我要尿尿。”壽桃紅嘟嘟的小嘴一撇,發出了脆生生的聲音。
“你是……壽桃成精了?”胡君邪人傻膽子大倒是沒怕,隻是有些不可思議,這都能成精?狐岐山竟是個不顯山露水的仙山福地不成?
紅嘟嘟的小嘴再次撇了撇,突然夾緊雙腿大吼一聲,“我要尿尿!”看樣子顯然憋的臨近爆發了。
胡君邪揉揉眼睛坐起身,這才看到這隻壽桃精身穿粉色的錦緞小衣蹲在自己床上,脖子上還帶了一個金晃晃的大項圈,隻是不知為何腳下的小小繡鞋腳跟處磨的隻剩下一層薄皮,馬上就要見肉了。難不成竟是跋山涉水來到的狐岐山不成?
考慮到壽桃精可能會直接尿在自己床上,正好自己也來了尿意,胡君邪起身下床,一手將壽桃精抓著後頸提到了地上,打了個哈欠徑自朝屋外走去,壽桃精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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