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深知修煉到六爻先生那樣一身功力所耗費的精力和時間,就更難坦然接受自己戴著這吊墜。
就像偷了別人寶貝的賊。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六爻先生的態度卻是異常地堅決。
聶遠不管三七二十一,摘下吊墜,塞到了六爻先生的手裏。
“別——算我,算我求求你了!”六爻先生的聲音陡然提高突然提高。
他反握住聶遠的手,將吊墜塞了回去。
六爻先生帶著祈求的眼神,向聶遠解釋道:“血祭陣法,何其凶險,若不是老天開眼,你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個問題。”
六爻先生接著說,根據他的探測,血祭陣法這麼強大的威力,就是他自己進去,也難說能不能全身而退。
聶遠愣住了。
他當初拿著圖紙請教六爻先生時,隻覺得棘手,絲毫不知道血祭陣法會凶險到讓六爻先生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如今想來,聶遠覺得有些愧疚。
六爻先生好像看穿了聶遠的心思,安慰他說:“大可不必。”
其實六爻先生本來打算跟聶遠一起下水,可是聶遠沒有聽從六爻先生的勸阻,堅持獨自一人下了水,這是六爻先生就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的功力分一部分給聶遠防身。
如果一同下水,六爻先生還要自保,不如這樣,聶遠可以自由支配六爻先生的那份功力。
“時候不早了,你運功調息吧,我先走了。”六爻先生擺擺手,轉身朝屋子走去。
聶遠則開始運功,他要把自己原先的功力、震坤靈石的能量和六爻先生的功力做一個統一。
有了武器不是目的,能及時運用才是。
聶遠獨自在外麵站了很久,直到他感覺這三股力量在他體內漸漸融合成一個整體,可以相對容易自由調動時,才回屋睡覺。
第二天早上,聶遠早早醒來了。
自從昨天一下子接受了那麼多能量和功力,聶遠總是覺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早飯前,他悄悄跟詹三胖說了六爻先生的吊墜的事。
詹三胖也是很吃驚。
聶遠把自己那種說不出的心情想方設法地跟詹三胖描述了一下。詹三胖聽得連連點頭,末了還發表了一個評價。
詹三胖說,這就是聶遠探索血祭陣法前的忐忑。如果用一個比喻說的話,就像是一個第一次談戀愛的小姑娘等著她的男朋友。
既怕他不來,又怕他亂來。
聶遠被這個有著強烈詹三胖個人色彩的比喻逗笑了,笑完了發現,自己的心裏好像沒有那麼忐忑不安了。
聶遠在心裏給詹三胖記了一功。當然,沒有什麼嘉獎。
吃早飯的時候,林菲菲明顯心不在焉,徐詩韻也不斷用那雙像仙女一樣漂亮的大眼睛瞪著聶遠,看得聶遠有些不自在。
拜托,他隻是去查看血祭陣法,又不是跳海喂鯊魚去。
聶遠這個人,一身的本事裏,就自信最閃閃發光了。
這種自信,放在平時,就是他自己經常說的“老子天下第一帥”,放到現在,就是不管傳說中血祭陣法多厲害,他都覺得自己能破掉這倒黴陣法。
偉大的領袖毛澤東主席是這樣用他自己的戰略戰術思想教育我們的: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聶遠現在,就是這個樣子。
眾人將聶遠送到湖邊。
聶遠擺擺手,示意眾人回去,自己背上氧氣瓶,戴上麵罩,一個猛子紮進了深不見底的湖裏。
湖水的冷意瞬間將聶遠包圍。
即使領教過湖水的冰冷,聶遠還是忍不住狠狠地打了兩個寒戰。六爻先生告訴聶遠說,因為湖底薩尼咒的緣故,湖中凝聚了大量的陰氣。
這大量的陰氣,就是湖水終年異常寒冷的原因了。
六爻先生還說,別說是一般的老百姓受不住這湖水的陰氣,如果是道行尚淺的修真者,進入這個湖,也有可能被陰氣所傷。
聶遠連忙運功,調動起火係震坤靈石的能量護體。有了這股能量,聶遠驅散了湖水的陰氣,順便好好活動了活動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