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儒笑道:“所以,這次行動趙大人的位置至關重要,趙大人,現在內閣諸位閣老都在文淵閣吧?”
趙彥點了點頭,說道:“如今諸位閣老,這些日子為了保證前線王爺的軍隊供應,他們通常會留一個人在內閣處理事務,而且這些日子,為了平息閣院之爭,方大人、官大人和劉大人都在內閣當中忙得焦頭爛額!”
徐鴻儒笑道:“那就最好,我們第一步就是要控製內閣,如今那位北海王爺親征,宮中皇上年邁,已經不太管事,宮門禁衛韓庚就是我們的人,當年他在梃擊案當中救下了太子,卻因為事涉宮廷秘聞,而被皇上下旨除其軍籍,想要打發他去海南瓊州,幸好是太子殿下仁義,將其救下,最近我又將他調到了宮門禁衛,事情絕對不會有問題!”
趙彥之前猶豫,那是怕徐鴻儒再次失敗,不過他對徐鴻儒的本事還是十分佩服的,如果沒有朱由崧與其對抗,他在任何時候都會做到萬無一失,而這次徐鴻儒恰好是找到了這麼一個時機。
那位北海王爺為了提高自己的威望,親提大軍前往南海平定西夷,確實給了徐鴻儒一個機會,到時候萬事一定,就算北海王手段通天,恐怕也無力回天了。
深夜時分,月牙高懸,卻暗淡無光,臘八那一天曾經開了宵禁,不過今天重新又戒嚴起來,畢竟如今國家處於戰爭狀態,順天府也必須要做好國內的安定工作。
趁著濃濃的夜色,李如柏帶著三四百個士兵貼著高牆的陰影向前疾奔,一行人人數眾多,卻沒有發出什麼雜音,他們甚至可以聽到四周偶爾響起的狗叫聲。
文淵閣當中,有著供在內閣工作的人員休息的寢室,雖然不夠豪華,不過內通暖氣,供給熱水,還有專門的禦廚給他們做飯,在這裏與他們在家裏的區別也不是太大,此時方從哲、劉一燝早已經睡下,因為官應震年輕一點,他還在內閣當中熬夜做事。
看到趙彥進入內閣,官應震隨口說道:“趙彥啊,這是議會拿來的一些文件,你把他們說同一個事情的給我分出來,我要連夜處理了他們,明天你再把……”
官應震突然反應過來,說道:“趙彥,如今宮門已鎖,你是怎麼進來的?”
“怎麼進來的?”李如柏哈哈大笑道:“當然是走進來的,官大人,方大人和劉大人他?們呢?”
官應震一皺眉頭,回頭對趙彥說道:“趙彥,這是怎麼回事?”
李如柏冷笑道:“官大人,現在還不屑跟我這個武夫說話嗎?告訴你,現在你們這個閣老的命可都掌握在我手裏,若是我一下名,你們都要人頭落地!當年我父親,在前線給你們打生打死,你們動動嘴皮子,就把我父親擼了下來,派了個沒用的杜鬆,把遼東整的一團糟,這才想起我父親來,我父親七十六歲了,還要上戰場。而你們這些家夥呢,高官厚祿,靚宅美眷,這公平嗎?”
官應震冷笑道:“李家?你們把遼東的民商之利全都攏到自己手裏,你們家裏的在遼東的豪宅,比這個紫禁城都大,你認為這些事情朝廷不知道?別以為你們如今靠著偷雞摸狗的手段,控製了內閣,就能夠為所欲為,等王爺回來……”
“等那位那王爺回來,太子早就登基了,我就是樞密院的總參謀長,總參謀長這名字太難聽,日後我就改為大元帥大都督!”李如柏如今可是囂張至極。
“狼子野心!”官應震看著趙彥,冷笑道:“趙彥,你最好不要後悔!”
趙彥隻覺得官應震的目光似乎帶著刺一般,讓他無法直視,千年以來,他們文人都在致力於削弱軍官、太監和外戚這些勢力對政治的影響,宋朝一代最為成功,明朝雖然在限製軍官和外戚方麵,十分成功,不過對太監的轄製卻是通過曆代文臣的個人能力來進行限製,這次趙彥與李如柏和徐鴻儒合作,分明是打破了這個文人之間默契的協定。
李如柏一把拽住官應震的胸口,說道:“你不怕死不成?”
“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義也!”
朱元璋雖然將孟子請出了孔廟,不過對讀書人而言,孟子仍然是他們的“亞聖”,甚至在氣節方麵,孟子要比孔子更能夠直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