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傳鑫皺眉說道:“有這麼簡單?他們見有人大批收購糧食,他們不賣怎麼辦?”
“好辦!”徐誦笑道:“他要是不賣,就說明糧食不足,糧食不足,則人心不穩,到時候負責人的還是他北海王,隻要他還有糧,是絕對不會停止售賣的!”
孔貞幹想了想那鐵路公司的收益,也連忙說道:“好,這次就在聽你一次!”
徐誦點了點頭,笑道:“孔先生,你絕對不會後悔的,在這大災之年,手裏握著糧食,是絕對不會吃虧的!那麼宋先生,您的意思……”
宋傳鑫苦笑道:“我自然是惟孔老馬首是瞻!”
離開孔府之後,宋傳鑫總有些心神不寧,這些日子因為需要在濟南做事,他索性在濟南盤下了一處宅邸,將膠州府的錢夫人也帶回了濟南,這位夫人與其他隻會相夫教子的普通婦人不同,她自小出身書香世家,眼光獨到,這些日子宋家能夠平平穩穩的走過來,這位夫人居功至偉。
錢夫人見宋傳鑫悶悶不樂,不禁奇道:“相公,往日與孔家相會,總是高高興興,這麼這次卻憂心忡忡啊!”
宋傳鑫歎道:“這孔家高門大戶,往日你相公能結交孔家相公這樣的人,自然滿心歡喜,隻是這次雖然結交了孔家,卻也得罪了一位來頭不小的人……”
宋傳鑫將他在孔家的事情,對錢夫人說了一遍,錢夫人不禁說道:“相公,你好糊塗啊,你聽聽在濟南城的大街上,人家都在說什麼,德王孔家在這災年,哄抬糧價,濟南人哪個不恨得牙癢癢,現在雖說是張家苗家的店鋪敞開向外賣糧,不過誰都知道那是北海王殿下的糧食,你要是跟著孔家倒行逆施,人家孔家有個好祖宗,自然不怕,我們家可就要遭殃了!”
宋傳鑫也六神無主,說道:“夫人,你往日主意多,你現在可得給為夫出個主意啊!”
錢夫人點了點頭,尋思一會兒說道:“其實現在還不算是晚,那個徐誦攛掇著要大量收購糧食,我們可不能跟著,不但不能跟著,還得向王爺告警,並且拿出我們自己的糧食來,如此總算是能夠抵消我們的過錯,不過想要討好王爺,卻要另想他法了,我也見過那位王爺,年紀還小,到正是個血氣方剛的年紀,這個年紀最喜歡什麼,我想相公自己也是清楚,妾就不必多言了!”
宋傳鑫也心領神會,笑道:“我明白了,還是夫人精明啊!”
錢夫人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啊,一遇到什麼事情,就慌慌張張的,原本能拿出主意來的,也考慮不到了。”
這邊苗家和張家糧食剛剛開始銷售,朱由崧就收到了宋傳鑫給來的請帖。
“芙蓉坊!”朱由崧笑道:“這個宋傳鑫的架子倒是不小啊,居然不來拜見,反而拿了個帖子,讓我自己去!”
魏進忠嗬嗬笑道:“王爺,您這就有所不知了,這芙蓉坊下麵還有兩個小字,叫做芙蓉風月坊,芙蓉坊是個吃喝之地,這風月坊可就是風花雪月找樂子的地方了,而且今天可是玉京道人到這個芙蓉坊時間,這位宋家家主,邀殿下前去,相比不會讓您失望!”
朱由崧越聽越糊塗了,奇道:“玉京道人,又是何許人也?”
魏進忠笑道:“也難怪殿下不知,這玉京道人是在玉京觀出家,而秦淮玉京觀雖為道門,修的卻是塵世緣房中術,自弘治年間起,每隔二十年這玉京觀便會出以為色藝雙絕的絕世佳人,傲視秦淮群芳,這一代玉京道人叫做蘇賽兒,不過別人都叫她蘇玉京,或是玉京姑娘,今天正是她在芙蓉風月坊獻藝之日,若是有緣,或許殿下還能成為那玉京道人的入幕之賓呢!”
朱由崧不禁哈哈一笑,說道:“你這家夥,自己明明沒那本事,卻對這種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
魏進忠臉色一滯,尷尬無比,朱由崧卻起了興趣,這玉京觀倒是有些像黃大大筆下的慈航靜齋和陰葵派啊,去看看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