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街上芙蓉坊,天上人家樂未央。
說的就是這濟南府芙蓉坊,進入之人都能夠長樂未央,特別是到了晚上,這芙蓉坊更是成了整個濟南城的富賈大戶尋歡作樂的地方,大明朝雖然有宵禁,不過在那些對於尋歡作樂有著熱切要求的那些人麵前,宵禁根本就是一個擺設。
而隨著山東的經濟發展,這種尋歡作樂的地方也在向著高級化豪華化發展的趨勢,整個芙蓉坊剛剛接著鐵路公司的春風來了一次大修,地板供暖、大型平板玻璃、大型的玻璃吊燈、精致的羊毛地毯,那些富戶追逐的東西都給配上,臨著大明湖,又置辦了幾隻畫舫,倒是有些秦淮河的意思了。
畢竟秦淮河才是中國風月文化最鼎盛的地方,芙蓉坊自然也要跟先進單位學習。
因為蘇玉京這位秦淮河上的頭牌要來芙蓉坊,因此今天的芙蓉坊客人可比往日多得多了,當然朱由崧宋傳鑫這樣的有身份的人,自然不需要跟那些人一起擠在大廳,他們早早就來到了雅間,旁邊還有幾個美嬌娘陪伴。
宋傳鑫這也是為了預先跟朱由崧談一談腳踏兩條船的事情,等酒菜上齊,宋傳鑫便一揮手讓那些周圍的陪酒侍女和小廝統統離開,親自給朱由崧斟上了酒,說道:“王爺,前些日子的事情,小人也是多有得罪,還望王爺海涵!”
朱由崧笑道:“好了,這種事情就不用多說了,我若是不海涵,今天就不回來了,你現在第一沒有跟那些渾人一般大肆收購我的糧食,第二已經開放了你們的宋家糧倉,跟我們一起穩定山東的糧價,保證百姓的正常生活,單這兩樣已經是功德無量了!”
宋傳鑫賠笑道:“那這化肥公司的事情?”
朱由崧笑道:“化肥公司我原本就沒打算自己做,現在少了幾個分錢的,也就是你、苗家還是張家,這三家了,你股份三成,他們每人三成五!”
宋傳鑫苦著臉,卻也隻能認了,誰讓自己三心二意,沒有緊跟著北海王的步伐呢。宋傳鑫還想著自己夫人曾經在暗中對他說的話:“你見過大明朝有哪個藩王能夠像北海王這般插手政務?這分明是皇上在培養他的能力呢!”
芙蓉風月,纖柔溫軟,這山東雖然不似江南文采風華之地,這靡靡之音卻也是少不了的,下麵是脂粉堆的男人,舞台上則是眾目睽睽之下的女人。
剛剛上台的自然不是蘇玉京,蘇玉京那是要等到壓軸出場,不過這芙蓉風月坊自己培養出來的頭牌。
因為室內溫暖,上麵的歌妓一共十二人,隻是身著一件纖纖彩衣,都是用極輕薄的半透絲緞製成,彩衣上還有些許花鳥,行動之間,花鳥伴隨著女子柔和的肢體飛舞,倒的確是令人心曠神怡,山東美女比之江南川湘之地,水靈之氣不足,不過卻勝在高挑豐滿,眉目如畫,這番衣飾正好是顯示出了她們的特點,讓下麵諸人看得目不暇接。
宋傳鑫笑道:“這是芙蓉坊培養的十二頭牌姑娘,若不是玉京姑娘來這裏,她們恐怕也不會一起出來獻藝!”
朱由崧笑道:“這是當然,那秦淮河的人來搶生意,這邊的若是沒點表示,豈不是說要任人宰割了!”
隨著古韻響起,這些姑娘也開始了顯露舞姿。
一曲《憶秦娥》卻也唱得仿佛油裏的蜜糖,甜膩之極,憶秦娥曲調蒼涼憂傷,這番唱法卻是落了下乘,而舞姿也更多得是顯示女子本身的魅惑,而未有歌中哀傷之意。
朱由崧在前世那是信息大爆炸娛樂滿天飛的時代,而這一世出生後就在皇家宮廷,什麼樣的歌舞沒有見過?這次歌舞刻意求新,想利用憶秦娥的曲調來唱出新意,實際上卻是一失敗作品。
朱由崧不禁搖搖頭,笑道:“看來我們山東的風月,的確比不上秦淮啊!”
宋傳鑫笑道:“王爺高見,秦淮風月一半勝在那蘇杭揚州之地的江南美女,一半卻是靠著江南那些文采風流的才子!”
朱由崧笑道:“這倒也是,那些才子也都是如柳三變一般,讓他們譜曲填詞自然是得心應手,若說起經世濟國,他們腦子裏也就是那幾句聖人之言,別無他策了。”
說道這國事,宋傳鑫就不敢插話了,朱由崧一見氣氛有些變樣,也連忙笑道:“宋族長不必拘束,今天我們不談國事,是我先破戒了,我自罰一杯!”
朱由崧糊弄過去之後,隨著老鴇的幾句報幕,這下一個節目就到了蘇玉京的壓軸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