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晨起,往常他會與無救一起出門巡街,然後一起去街邊的包子鋪補充體力,接著又開始下午的工作;可現下,許多時候必安都隻能是一個人,偶爾無救跑來與自己一起,也是匆匆就離開了,兩人已經很少再一起說話吃酒了。
連前段時間,無落兄來蘭亭拜訪了一次,還專程送來了自己親手製得香茶,大大咧咧如段無落者,也是發現了必安心裏的落寞與難過。
於是不過兩日,無落便送了鍾離和唐真到自己身邊來,隻可惜鍾離愚蠢,唐真又太過安靜,也不過是隔靴搔癢罷了。
所以當鍾離闖到自己門前來,說是魚瑤能力覺醒,並試圖篡改了自己的記憶時,必安祥都沒有多想,便帶著人找上門來了,現下想來,卻是不知自己是否找個借口,來與魚瑤說話呢。
但現下必安心裏是十分懊悔的,自己不該說那些蠢話,也不該做那些蠢事,不然魚瑤此刻又怎會躺在這裏,深陷痛苦之中呢。
必安正徘徊在自己的思緒裏,魚瑤便醒轉了過來,看著眼前坐著的必安,心裏一驚,著急忙慌的想要坐起來。
魚瑤身子尚還沒有力氣,隻得猛的爬起來,可是身側卻沒有支撐物,險些要翻下床去。
可是魚瑤落在了一個懷抱裏,一個有力,不溫暖的懷抱裏,卻讓人覺得必安抱起的,便是他的天下。
“多謝必安公子。”魚瑤推開必安的手,冷冷的道。
“魚瑤姑娘,也是我輕率了,才惹出了這如此多的事端,你要發泄,便盡管打罵我,我定毫無怨言。”
魚瑤聽他如此說,才意識到也許眼前最忙慌的事並非必安的這檔子事,而是自己法術回升的事情。
魚瑤百思不得其解,總是不明白自己怎得就可以輕易改掉別人的記憶,那麼自己的呢,可都是真實的?
必安見魚瑤沒有說話,便又開口道:“姑娘怕是疲累了,我便先行告辭了,日後姑娘定會看到我補足你的誠意的。”
“等等,必安公子,你可願意幫我一棘手的忙?”魚瑤乞求道。
“當然,魚瑤姑娘想要我做什麼?”必安誠懇的說道。
魚瑤看必安也是真誠,也心知她並非是宵小之輩,便將自己的顧慮一股腦兒的全吐給了他。
必安聽後,也是心下憂愁,魚瑤的這些子事,著實是叫人摸不著頭腦,而且若是上頭知道了,指不定又會有風波疊起。
“魚瑤姑娘今日且先歇著吧,這些事,我會去跑一趟的,明日我再來與你合計這些。”
魚瑤頓了頓,說道:“也好。”
必安點了點頭,剛要轉身離開,魚瑤便問道:“方才無救可回來過?”
必安心揪痛了一下,強裝鎮定的說道:“未曾回來過。”
魚瑤麵上顯出落寞的神情,輕點了點腦袋,便答了謝,送走了必安,又再次翻身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