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然在床頭一邊披上自己的衣裳,一邊對五殿下講著話:“要我說,魚大人這事兒您若按下來,不叫上頭知道,您省事很多啊,也不用聽伏羲帝的教訓了。而且,酆都大帝又是最怕煩瑣的,他必不會有什麼意見。”
躺在床靠裏間位置的五殿下,衣帶半係在胸前,露出精壯的身體,嘴上含著笑說:“這你便不懂了吧,酆都大帝平日看著是隨意,可一到大事上,便是不能含糊的,你是不知當日酆都大帝捉來那元靈,並送她去那寒冰地獄裏的犀利模樣,酆都大帝那時當真是極其有光彩的。”
子然聽了不喜這話,抱怨道:“酆都大帝那可才是好模樣,五殿下若喜歡,那便常去走動走動便好,何必說與我聽。”
五殿下瞧見子然子然顯是吃醋的模樣,覺得可愛,便俯身上前,輕輕捏住他的下頜,笑得俏皮道:“可是啊,酆都大帝長得再俊,我都隻喜歡子然一個。”
子然聽後羞紅了臉,別過頭去不願再說話,五殿下卻製住子然,雙手盤上他的肩膀,教他動彈不得,子然緊張之下,蜉蝣撼樹般輕輕推開了五殿下,五殿下卻意欲更甚,向前撲住了他,將子然推倒在床上,兩人如此一鬧,都是麵上起了薄汗,呼吸甚急,五殿下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看著子然黝黑純淨的眸子,吻了下去。。。
另一邊,魚瑤再次被噩夢驚醒,夢裏是一片紅色籠罩下,越來越清晰的一張臉,能看得出很慌張的,是範無救的臉。
魚瑤自從被鍾離鬧了一番後,便一直被這個噩夢纏身,魚瑤覺著隨著自己法術覺醒的,還有自己的記憶。每一個夜裏,魚瑤被驚醒後,都似能更清晰的回憶出夢裏那人影的樣子,從一開始影影綽綽的側影,到愈加清晰的熟悉的麵龐,都似鋸齒一般絞痛著魚瑤的心。
這一夜,魚瑤起身走到了門邊,靠著門框望著絕美的夜色,不願睡去,生怕再次看到讓她傷心的那個人的臉。
已經整整三日了,無救沒有來訪過。連讓帶句話的都沒有,就這樣生生掐斷了兩人的聯係。
滿院的荷香順著夜風飄過魚瑤鼻尖,留下香甜的味道;魚瑤看著空中的,地下的,總之滿院落著的彼岸花,平日裏覺得美豔的,此時在魚瑤眼中便是觸目驚心的。
必安這幾日倒是常來,也不過是為著酬計善後的事宜。
心,如,止,水。
魚瑤此時的寂寞恐怕沒有人能真正明白,可若是他在,可若是無救在,他便能懂得。
隻是他現在不願再懂得了。
這幾日必安帶來的都是不好聽的消息,一忽兒說回府無救沒了蹤影;一忽兒說五殿下已然知曉了這事;一忽兒又說酆都大帝好似也出城了,說是為了魚瑤的事;總之魚瑤聽後隻覺得心裏亂糟糟的。
“必安公子可有去調查了這事?”
“我抽空問了,隻可惜梵音已是近三百年前的事了,沒多少人之知道。便是知道的,也是去了上頭,這裏的規矩嘛,做滿了兩百年,便可送去上頭,修煉成仙。”
“好吧。那可曾有過像我這般,法術回升的事情?”
“這倒是查到了,入了這下界以後,法術解除封印者有十人,卻都是伴著些不尋常的事情。有一位隻有著當日的記憶,每日都是新的開始;有一位他變得癡傻,卻會做些使水的把戲,用那水能翻出花樣來,當日許多質量上乘的冰床都是出自他手。。。可這些我仔細看過卷宗,似都不太一樣,與你更是不相同了,他們均是自解了封印,便知曉如何使用,知曉歸屬哪類,並不像你,一問三不知的,倒是麻煩。”必安摸了摸自己的下頜角,不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