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去(2 / 3)

雲飛想:“也許我的父親還是愛我的吧。”因為在火車啟動的那一霎那,他看到了父親眼眶中有明亮的液體存在,以至於現在的雲飛想到這一幕,依然會感動,但在感動的同時他總是不願意去相信所看到的那一幕的真實性。

火車啟動了。淚水苦澀的味道讓雲飛用眼睛紀錄下最為動人的一幕,他的妹妹追趕著火車。用有點野性的步伐追趕著,雲飛極力忍住的淚水終於流了出來。他的妹妹,美好的童年回憶有許多都與妹妹有關,她調皮,她快樂,她就像一個快樂的小天使一樣總是粘在他這個哥哥身邊。可當時沒想到的是妹妹在後來也同樣步上他這個哥哥所走過的路。成為了一名解放軍戰士。

想到這裏,雲飛心中便生出無限的懊惱,他們兄妹二人總是在他父親的玩弄之中,他們的父親隻想他們象橡皮泥一樣可以隨意塑型。

第三章軍途

第一節夢旅

從上了火車的那一刻,雲飛就明白自己今後要麵臨的是什麼了。一顆狂野不羈的心將被上上枷鎖,從此沒有了那種渾天暗地的生活,有的隻是被別人安排好的時間,隻需要去遵照執行就是了。不由得在心裏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抗的住那種生活,自由散漫慣了的人讓他突然被詳詳細細的條框規整的象豆腐塊,到底是悲哀還是改變的開始,天知道。

搭乘了24個小時的火車,終於到了目的地,這是個寒冷的城市,雲飛在部隊上第一次廁所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不爭的事實。營房建在戈壁灘上,擁有唯一的一座旱廁,隻有一個門,沒有男女的標示,旱廁的底部少說離地麵有一米五,但如果你想拉屎最好不要蹲在中間,因為從廁所底部堆積起來的屎山被凍得像是由鐵漿堆積起來的,硬邦邦、黃燦燦,幾乎可以頂到屁股,這個軍營平時是沒多少人的,隻有新兵到來的時候才把這裏作為中轉站,每次新兵到來的第一次勞動,就是消滅哪看起來有點恐怖的屎山。

現在的李雲飛不再去管時間的流逝,流逝就流逝吧。時光的流逝畢竟就是一個過程。而且這個過程沒有結束,隻有事件和生命的結束,沒有時間的停止。

雲飛將思維調整到回憶的片斷,想起那掄起的鐵錘在帶著韻律的錘音的同時還伴著那紛飛的屎屑,現在看來也是有些美好的回憶。

在那個中轉站呆了有三天的時間,當兵前被人形容的非常可怕的班長、老兵似乎也沒那麼可怕,不僅對他們溫柔可親而且還服務周到,比如打洗腳水,吃飯的時候把好菜都留給新兵,訓練的時候還問問累不累。雲飛心想這部隊挺好的嗎!等三天過後,各地的新兵都到了,開始分兵,總共分為了四個中隊,而雲飛幸運的被分到新兵一中隊,之所以幸運是因為一中隊的訓練場在支隊機關院內。據老兵說那裏是處在繁華地段,不會像其它地方連石頭都是公的。

分完以後,新兵就背上自己的背包,拿上自己的行李,跟隨各自的班長登上卡車,零下二十度的天氣坐卡車,倒是顯現了部隊戰士的身體素質,但雲飛不由在心裏冒出了一個詞彙形容自己和戰友們,“傻B”。

當車到達目的地後,夾道歡迎的老兵們滿臉笑容的擂鼓的擂鼓,拚鐃的拚鐃,打鑼的打鑼,鼓掌的鼓掌。不過雲飛總感覺笑容的背後好像隱藏著很多東西。不僅感覺這些笑容是那麼的虛假。好像是一群狼笑嘻嘻的看著一群羊。車停穩了,雲飛取下火車頭帽子,發現上麵全部都是白霜。這時班長嚴肅地走過來說“把帽子戴上,一看將來就是個稀拉兵。”雲飛心想稀拉就希拉吧,反正就沒想當個好兵。但還是遵照命令將帽子戴在了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