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桀,我...還得進宮一趟,你們...聊吧,我先...“晏肆一邊尷尬地淡笑,一邊準備撤離。給他們相互作了介紹之後疾步遁走,快如閃電!
至於剩下的倆,聊天...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
所以晏肆前腳剛走,連禹後腳也就走了。讓他跟情敵聊天?不好意思,他們家沒這個習慣!不掐起來就已經很棒棒了。
兩人都離開了,留白桀一個人在屋裏頭生著悶氣,表麵依舊淡然如止水,內心卻已崩潰,方才居然能忍住沒有手撕連禹真是個奇跡。現在三百裏外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怨氣之濃烈。不住地呐喊:
啊啊啊!不嫉妒不吃醋根本不可能好不好!他倆差點兒就親到了親到了親到了!
阿肆還對著那黑壯的醜男人那麼多話!哪兒來的那麼多話!
所以說,理論遠遠比實踐來得容易得多......
以前是他年輕不懂事兒,站著說話不腰疼。
一一一分割線一一一
晏肆坐在馬車內,心有餘悸。
暗暗搖頭,男人之間的戰爭,遠比真槍實彈來得可怕!
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紫禁門,無人可攔,自然也無人敢擋。戰神,這不隻是一個名號那麼簡單,其中牽扯太多......
“德公公,那馬車...怎麼可進城門!”連他母親這樣的高官大臣在紫禁城內也隻能步行,那人是誰?竟可乘車入內,好生放肆!
被喚作德公公的老人見馬車駛過來,連忙捂了他的嘴,拉著男子退讓到一邊。垂下頭悄聲道:“乘馬車入宮有什麼稀奇的,那可是咱晏王爺,多少特權在呢!”
晏王爺...那個戰神王爺?
男子皎好的麵容因激動變得有些扭曲,用手指著前方的馬車,顫聲道:“她...可晏王不是不在京都麼...”
“哎,這麼些年王爺來去無蹤,誰知道呢!”老人連聲歎道。想當初,晏王領兵出戰,第一戰便大敗蠻軍,之後更是從無敗績,在百姓心中比之神靈猶過,真可算是滄冥國人人傳頌傳奇神話了!直到現在,晏王當日得勝歸來的那抹意氣風發,還深深印在他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旌旗兵馬,銀盔鎧甲,黑壓壓的一片。前頭的那匹純血踏雪赤兔異常突出顯眼,乘騎之人更甚,身披玄青紋理裘絨大氅,雖未著金甲,卻自成一派瀟灑風流,她踏著萬裏崢嶸而來,引了多少閨閣男子觀望!
收起回憶,老人看了看身邊的年輕公子,有些感歎,皇上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把這藍小公子送進晏王府!他不是不清楚內幕,但在這深宮之中待了快一輩子了,該有的眼色還是會有。他也不是沒有看出皇上對晏王爺有意,隻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得爛在肚子裏,直至變成白骨也是說不得的,說了就是憑白遭至禍患罷。
想來,皇上也是個可憐的!
老人緩緩抬手,擋住日頭升起時發散在四周的刺眼光芒,眯著眼迎著幽深的地平線使勁兒瞧那映在光影中的宮牆,仿佛能看透什麼,又似什麼都是模糊。愣神半晌,最終也隻是化為一聲悠長的歎息,滿滿的苦悶淒涼。
哎一一一
世人皆道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可又有誰知曉宮中之人的苦楚呢!連他這樣身份低微的老宦官都耐不住這宮內的淒冷,更別說在龍椅之上孤孤單單坐了好幾個年頭的皇上!高處不勝寒,隻怕皇上渴望的,隻是身邊能陪個自己歡喜的人兒吧!
哎...又是何苦,硬要往晏王身邊塞人呢,疼著的...可也是自己啊!
望著馬車漸行漸遠,老人才默默收回了目光,“請吧,藍公子,府上的馬車早已在宮門外候著了。”
藍小公子點點頭,羞澀中夾雜幾分隱秘的欣喜:“那...德公公留步,藍顏的事...還勞煩您費心了。”
“哪裏,老奴隻是替皇上辦事而已。”隻是這藍小公子,怕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知道皇上此舉到底是對是錯。他看著藍顏欣喜離開的背影,不知為何莫名感到些惆悵......
宮中確實是個吃人......又藏心的地方......
宮門似海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