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鸞殿內,湯池中水霧繚繞,仿佛仙氣彌漫,嬌嫩的花瓣從內寢一路鋪到湯池邊,隻隱隱約約透出一股妖冶冷香,人影卻看不真切。此時,此刻,此人,此景...饒是晏肆自己也不禁晃了神。揮手拂去垂落在肩上的殘花,抬眼望,不禁失笑,這是...打算勾引她了!
距離她不過半米的美人兒身衫半敞,隻裹了一層薄薄的血色輕紗,襯得愈發白皙。修長且均勻的雙腿赤條條地露在外邊。美人兒一雙丹鳳眼,眼角微翹,神情略氤氳了些許迷離,靜靜倚靠在鋪滿了花瓣的矮榻上,沾了水汽的長發垂在身後,幾縷不聽話的與碎落的花瓣映在一處,渾然天成!仿佛人兒已與花景相融為一體,帶些我見猶憐的意味,卻是真真賞心悅目。
隻聽美人道:“我美嗎...“
晏肆憋著笑輕點頭,戲謔地挑起他的下顎逗他:“可謂,絕代佳人。”
古言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美人聞言輕笑,微坐起身,高興地伸出細白的藕臂勾上身前人的脖頸,柔柔地在耳邊吹著氣,溫熱而帶著點醉人的餘香,吻上她鎖骨處,慢慢過渡到肩胛,留下一記淡粉色的曖昧吻痕,他正想整個人攀上去,卻被一雙手抵住。
他不滿:“怎麼,有了新歡,就忘了故人?”
“美人兒,有毒吧!”果真,是發情期到了麼!
“就知道逗我!晏,抱抱我,我要去床上!”
床上,床上......
晏肆頭疼撫額,這人說話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是綠色安全無公害食品,他的吻落下得越發熱烈,晏肆有些招架不住他接踵而來的熱情,輕輕推開了他。
美人絲毫沒有防備,輕而易舉地就被推倒在榻上。
“這麼急嗎,嗬嗬...”他唇角微勾,劃開一抹優美的弧線,柔弱中隱隱藏著邪魅。他也不起身,就著被推倒的姿勢半倚著,眼中斂著光芒,似乎在等著她撲上去。
可靜靜地等了半晌,晏肆偏生就好整以暇地靠在柱子旁興味地看著他,眼神清明,沒有半分情動的痕跡。
他就知道,方才她說的那些情話,全是逗他的!他還裝什麼矜持!
“哼!”大騙子!
晏肆看著看著,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輕鬆了好些。果然,與顧弦清待在一塊兒,總會莫名多些樂趣。
她伸手戳戳他兩邊氣得鼓鼓的腮幫,像是找到了新的樂子。
“顧弦清?”
“哼!”死女人!
“別鬧了。”
“誰鬧了!”明明沒在...鬧嘛。
晏肆一臉興味,幹脆迀就他:“好好好,你說沒鬧就沒鬧。”揉揉他垂落的青絲,“找我什麼事兒?”
“我找你就非得有事兒嗎?“他聳聳肩,無奈道,“我想你了,你又不來看我,我隻好親自將你請來,這樣的理由,可以麼!”
每次都是這樣,從前是,現在是,以後...
他們之間,會有以後麼?
當初在上界,她沒喜歡過他,現在在凡間,他又是這樣尷尬的身份。到底幾時,他才能得她寵愛?
他要的不多,隻是她心頭一塊小小的地盤。足矣...
她說:“最近有點忙。“
忙嗎?
“忙得帶回來個野男人麼?“他言語之間突然有些陰沉,卻暗暗地氣息不穩。晏肆沒看到他掐得泛白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