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節 骨頭(1 / 2)

我跟隨在顧菲雪和幾名警員的身後,他們講被害者陳大福的屍體分批拿出去,顧菲雪則拿著被害者陳大福的頭顱骨,走出門口,現場的村民也散的差不多了,陳兵夫婦還在門外等待,陳兵看見我出來後,臉上露出一個懼怕的表情,當顧菲雪路過陳兵的身邊,陳兵先後退了退,似乎很是懼怕被害者陳大福的屍體。

誰知道,這一退,不小心踩滑了,身體向前傾,雙手打在了顧菲雪抱著的頭顱骨上的斧頭,顧菲雪也是突然被這一個變故也嚇了一跳,手裏抱著的頭顱骨一下子摔倒了地上,猶豫是泥巴路,所以沒有摔壞,但是卻摔的到處都是淤泥。

陳兵摔在地上呻吟了幾聲,然後奮力站起來,露出尷尬的表情,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小心踩滑了。”

我看了陳兵渾身是淤泥,配合表情看起來非常的不堪,冷聲說道:“這是你父親,現在被我們送出來,你就沒一點悲傷的心情?”

陳兵愣了愣還未說話,旁邊,陳兵的老婆,“切”了一聲,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說:“什麼父親啊,一點家產也不留下,現在死了,又是撂下一堆麻煩事。”

我走動的腳步頓了頓,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麼話,此時此刻我也找不到什麼話來形容我的心情,隻能蹲下身體,戴上手套,將陳大福的頭顱撿起來,隨後和顧菲雪一起上了警車,由陳最駕駛著警車來到了J市的公安局。

在車上,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語,但是眼裏浮現傷感,表情十分的痛恨。陳大福夫婦在世的時候就經常為了陳兵犯愁,為陳兵操心了二十多年,最後竟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我還記得,小時候和陳兵在一起玩,陳兵的父母總是不嫌煩不嫌累的在陳兵耳邊叮嚀,希望陳兵也平安一輩子,不管什麼事情都為陳兵考慮周全。還記得陳兵七歲那年發高燒生病,那個時候“吳家村”還不像現在這樣道路通順,一個成年人要想步行到J市的市場上,都必須走兩個小時,彎彎曲曲的山路。

陳兵的父親當時在外地打工,陳兵的母親當時患有闌尾炎,可能是對於陳兵的關心,對於陳兵發高燒的著急,讓陳兵的母親闌尾炎發作,但是陳兵的母親強行忍住了這種天殺的痛楚,咬著牙把陳兵被到了J市的醫院去看病,剛到醫院,陳兵的母親就暈了過去,事後,陳兵的母親做了手術,才逐漸好轉,陳兵的高燒,也得以消退。

在村裏上學期間,陳兵的母親總是在早上送陳兵去學校,放學期間親自來接陳兵回家,不管是下雨下雪還是大風,陳兵的母親都堅持不懈的在施行母愛的權利。在農村的孩子,一般都是自行上學,自行放學回家,陳兵這樣的母親,在農村,很少。

陳兵從小就害怕夏天的打雷閃電,我記得有一次陳兵的母親老早的就在學校外麵等著,哪個是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雨傾盆而下,我在教室裏麵就能很清楚的看見,陳兵的母親打著一把傘,站在屋簷下避雨,但是渾身還是被雨水淋透,或許是角度的關係,我以為陳兵沒有發現其母親來到了學校。

那個時候陳兵是抱著頭聽課的,因為陳兵害怕雷電,在下課之後,我告訴陳兵他的母親在外麵,陳兵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對我說:“嗯,我知道,現在還沒有放學,讓我媽再等一節課吧。”

其實那個時候我對這方麵的事情是非常呆滯的,因為我的養母,並不會對我這樣,我也很希望,我的養母能夠做到陳兵母親這樣,或許是缺少母愛的關係吧,畢竟我不是養母的親生兒子,自然是和親生母親有點差距。

現在想一想,陳兵之所以會成為今天這種人,恐怕是和小時候父母對他的愛有影響,因為太多溺愛陳兵,太過放縱陳兵,所以就慢慢的將父母對自己的好,當成了一種理所當然。

父母生育孩子,不管這個孩子是胖是瘦,是先天殘疾,還是瀕臨死亡,父母們都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將自己的孩子撫養成人。很多人就覺得,父母生我養我是應該的,父母必須這麼做,按照常理來說的確是這樣的。

但是看看當今社會,有多少母親當夜生了孩子,隔夜就將孩子賣掉的?有多少母親懷孕兩三個月就選擇流產的?有多少母親是生了孩子就不管不顧,丟在醫院產房就悄悄離開的?現實真的是太殘酷,或許有人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但是這樣的事情卻是存在於我們的身邊,看不見不等於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