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說什麼呀？”
“正常反應嘛！你們要是沒落差我倒奇怪了……你們是恨不得殺了王科長啊！”
“殺王科長？……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沒別的事兒我們回去了！”小鄭惱火地站起來，二德伸出布滿麻子的胳膊把小鄭按住，小鄭死擰著又向起站，二德使勁推他，用的力氣很大，小鄭直接跌進椅子。
“我告訴你！我這可不是跟你演戲！你想走？！你再試試！”二德狹窄的眼皮中射出兩道火光，旁邊的幾個人配合著叭叭作響地掰手指頭。
小鄭臉都青了：“我現在知道了，是王科長派你們來的！”
“維護正義不用別人派……”
“那好，你還是趕快把黃先生找來吧，我想問問他，誰讓你審問我們的！是誰給你的權利！”
“我什麼時候審問你們了？啊？看看你們！造謠都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了！活著就為了造謠是不是？……你說酒店有怪物，萬一引發個踩踏事件什麼的誰能負責？你能負責嗎？如果這些謠言再傳到島外去，那會不會再有人來島上玩了？……我二德是個粗人！但是我跟了黃先生這麼多年，有些事我早就看明白了，我覺得你這樣的人不會看不明白……聽說你是搞研究的，還高智商呢！”他又扭頭瞅，旁邊的人笑得很陰森森的。“如果你能把這個小聰明用到合適的地方，一方麵能造福小島，另一方麵又能為自己謀利，那還至於被趕出四樓嗎？你就是咎由自取啊！”
“你誤會了，離開四樓我沒覺得有損失！”
麻臉向前靠了靠，手支在膝蓋上。“沒損失就好！……實話說，酒店也沒損失！但是無論如何你得罪王科長不行，傷害王科長是絕對不允許的，那是我們的衣食父母，知道吧？……沒人支使我們，我這是出於義憤！”
“你們的衣食父母在漁村呢，怎麼是王科長？”
“你呀，你丟人啊！”二德回頭：“你們看看這個有文化的，連個比喻都聽不明白！我算看出來，有文化的都這個德行啊！”二德回頭，使勁睜著亂糟糟的眼皮：“祖國是母親你能理解吧？道理是一樣的嘛！……等我找機會好好給你上上課，這回我算有信心了！”
小鄭抬頭瞅著他：“我說看見了怪物，你說我誹謗酒店，最終給我的答案又是我得罪了王科長，想說什麼直說嘛，何必拐彎抹角呢？”我跟著幫腔：“我們和王科長都是酒店的客人，你們不能厚此薄彼吧？”
“厚啥比？！罵人哈，行啊，我不計較……你知道自己是客人就行，你說客人有你們這樣的嗎？好吃好喝的不知道感謝，還給我們酒店添亂！……我告訴你們啊，客人和客人並不是一樣的，我把你當客人你才是客人，不把你當客人你就什麼也不是！……今天找你們隻是個警告，下次我不警告了，直接把你們扔海裏喂魚！”二德爽快地一揚手：“……你看我又給了你一次機會，你說我夠君子吧？夠紳士吧？……唉嗨！我二德是講道理的！我的信條就是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周圍的人聽了他的話一個勁讚歎，奉承他口才好。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威脅他人的流氓居然標榜自己講理。
“那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我試著起身。
“我還沒讓你們走呢！”二德朝地上啐了一口，扭頭告訴牆邊的人給他弄杯水。
“渴了？誰讓你說那麼多的。”
“我這是為了救人！”二德回頭瞅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