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榮念堂的前院氣氛有了些許詭異。
“雨夢,你去稟告祖父和爹娘,就說我累了,就先回莫蕭閣了。傳完話之後,立刻回莫蕭閣。”很快,舞黛瀾下了一道命令,“雨竹、雨弦、雨晴、雨墨,你們四個,且隨我來罷!”話音未落,舞黛瀾施展輕功一飛而起,幾個起落就走遠了。而她的五個丫鬟則是站在原地,麵麵相覷,不知這位大小姐發的又是什麼脾氣。沒一會兒,各自點了頭後離去。
舞黛瀾累了,舞老太爺、舞情、黛氏縱有千般疑問也是隻能等著到午時吃飯過後才能問了,於是隻是叮囑了幾句好生照顧之類的話便將雨夢放了回去。
莫蕭閣,舞黛瀾的閨房,原本最初取名字時想起個“莫笑閣”之類的,後來還是黛氏勸過了之後才改為其諧音“莫蕭”。
舞黛瀾看著自己那座古色古香的宮殿般的閨房,臉色有些難看。莫蕭閣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鍾聲叮咚。推門而入,舞黛瀾猶如高高在上的女皇一般坐在主殿的正位上,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後,仔細地看著這冰藍色的莫蕭閣內部。
不用半刻鍾,雨竹、雨弦、雨墨、雨晴到了,她們齊齊跪在舞黛瀾下首。可是舞黛瀾就跟沒看見一樣,任由她們跪著。再之後,雨夢也到了,她有些莫名其妙,看看主子舞黛瀾,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四個雨,想了想也就隨著那四個雨跪在了舞黛瀾下首。
舞黛瀾依舊當做沒看到,隻是將手中杯子裏的酒慢慢地品完了。
“嘭!”舞黛瀾還是忍不住發火了,將手中的杯子狠狠一擲,杯子破碎的聲音極大,舞黛瀾白皙的手沾染上了一抹紅。而聞聲而來的舞黛瀾的奶嬤嬤葉氏和黛氏賜下來的二等丫鬟數名見此一幕後不覺有些呆了。看著那五個雨字輩的一等丫鬟瑟瑟發抖的身影,葉嬤嬤蹙眉,到舞黛瀾跟前福了福身子,道:“誒呦,我的大小姐啊,您這又是怎地了?莫不是她們五個小蹄子激您發怒了?”
說著,還撕下自己衣擺上的布料,親自上前去將舞黛瀾那受傷的手包好,又柔聲道:“大小姐不必動怒,若真有個什麼,您隻管將她們發賣了便是,犯不著這般生氣。”葉嬤嬤是黛氏娘家帶來的,她娘做了黛氏的奶嬤嬤,而她就做了黛氏女兒舞黛瀾身邊的奶嬤嬤。
葉嬤嬤對舞黛瀾付了九分真心,剩下的一分給了自己的丈夫兒女,倒也是個能信任的。至於舞黛瀾麼,她卻對葉嬤嬤付了四分真心,剩下六分付了自己身邊的親人。
“嬤嬤,我沒事!就是方才在祖父那邊出了點子事兒,惱上了,你且帶著他們下去吧!對了,葉嬤嬤,你且去做些我愛吃的點心來,雖然方才在祖父那邊用過早膳了,不過這時又是有些餓了。”舞黛瀾淡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蹲著為其包紮傷口的葉嬤嬤身子一怔,知曉她是有見不得人的事兒與五個雨商議,便在放開了她的手後說道:“大小姐看得起奴婢,奴婢又怎敢不從呢?奴婢這就去小廚房做些您愛吃的點心!”
然後她就真的帶著那一群二等丫鬟出去了,並囑咐她們看好門,莫要讓人偷聽了去等語後帶了幾個小丫鬟去了莫蕭閣的小廚房。
“可知道錯了?”
舞黛瀾呼出一口氣,吹了吹受傷的手,淡淡的語氣聽的人有些頭皮發麻。尤其是雨竹,她此時正心裏有鬼呢,又怎麼能不被嚇到?於是她的身子猛地瑟縮了一下,感受到身邊人的怪異,她身邊的雨弦和雨墨用些微責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雨竹連忙賠笑了一下,又悄悄抬頭看了舞黛瀾一眼,卻見舞黛瀾此時很沒有形象的翹起腿來,眼神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受傷的手。當下便鬆了一口氣。
殊不知,雨竹的心虛盡在舞黛瀾的眼裏。她畢竟是自小習武之人,前生又學過些微的心理學。不過用來窺探一個小丫鬟麼,舞黛瀾表示:那更加輕而易舉。
“本小姐問你們話呢!個個都是耳朵聾了幺!本小姐問你們知,道,錯,了,麼!”舞黛瀾有些不耐煩地又一字一頓問了一遍,聲音拔高了幾分,眼神終於淩厲的看向了下首的五個雨,身子顫的極想拍桌子。她平時雖然性子冷,但也輕易不會自稱“本小姐”,由此可見,她這次是真的怒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怒了。
“奴婢知錯!”
“奴婢不知!”
明明有五個丫鬟,卻隻有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舞黛瀾陰沉著臉皺了皺眉。雖然五個人同時說話,她還是可以靠著每個人的不同音色分辨出誰說知道,以及誰說不知道。
雨弦、雨墨、雨夢、有些詫異地看向了雨竹、雨晴這兩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她們……她們怎麼可以說……不知錯!
------題外話------
還有一個小時,願親們新年快樂哈~手上有紅包的都可以砸過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