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二,自新的皇朝建立起來的第一個冬至。
為表慶祝,新皇於戌時在丹姿殿宴請群臣。
時辰已至,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天將黑未黑。天地昏黃,萬物朦朧,群臣早已至宮門口等候,等候新皇舞黛瀾身邊的貼身侍女來傳入內。在最後的一名大臣及其家眷下車的同時,一名做宮女打扮名喚雨竹者前來傳:“陛下有令,今夜解宵禁,設宴丹姿殿。開宮門!”
“小的領命。對了,雨竹姑娘,小的們可還需要守夜?畢竟……今兒個是冬至了……家中婆娘孩子還等著小的回去呢。”專守宮門的總統領肖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小心翼翼的問道。他自是知道雨竹這名少女的,自幼於新皇身邊伺候,對新皇忠心不已,新皇奪天下的時候,這姑娘還隨陛下出征揚州城等地方呢!若是旁人也就算了,但這位雨竹姑娘嘛,她在陛下麵前說的話比較有分量,她一句話能頂別人十句,問她準沒問題。肖青暗暗想到。
雨竹瞥了他一眼,隨後又轉過頭淡淡的說了一句:“陛下說了,今非昔比,她不是前皇朝那位聖賢君主聖賢帝,她沒有那等胸襟可以忍受一個不聽話、不守規矩的下屬,若是你不願意要這份兒差事兒,而是願意回家守著你的婆娘孩子度日,那麼……不隻是今夜,還有明早,後日早上,甚至是未來的日子,你都隻需要守著你家中那幾位過日子,不必再來了。”
聞言,肖青的臉色“唰”的一下全白了:要是真丟了這份差事,家中那位還不把他給罵個半死啊!
待將諸位大臣送進門後,雨竹回過頭來繼續看向肖青,朱唇輕啟,輕飄飄的一句話飄到了他的耳朵裏:“肖、青是吧?待會兒我便向陛下告知此事,打今兒起,哦不,打明兒一早起,你便不需再來了,可聽明白了?”
“不不不,小的剛才是開玩笑的!沒有的事,嗬嗬,雨竹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就…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肖青慌了,有些語無倫次地道。可是雨竹卻做苦惱狀,道:“可是啊,肖大人您怎麼就不想想呢?奴婢是陛下身邊的貼身侍女,陛下想知道些什麼,奴婢若不如實稟告,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是要殺頭甚至是誅九族的啊,奴婢可還不想死,還想多活個幾年呐。”瞧瞧,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坦然,配上那雙似笑非笑水汪汪的大眼睛,活像是肖青欺負她了。但是,是誰欺負誰……在場的眾人都是明眼人,然誰也不敢說,說了,就擺明了也是不想幹了……
待雨竹走後,肖青身邊一個兄弟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這回你可慘了……咱們這位新皇大人,可是出了名的不會心慈手軟啊!”
……
且先不管肖青,但看丹姿殿這邊罷。
諸位大臣一進殿內,便看到他們的新皇舞黛瀾小姑娘正斜躺在主位上,以手作枕,另一手舉著一個酒杯,露出一截白嫩的藕臂,眼睛閉上,似是在假寐。在金線的襯托下,她的那身紅衣是滿滿的光華,腰帶半係,一雙小腳被長裙蓋住,隻露出,幾根腳趾頭,另外,她除了身上的那件,並未穿其他的,也就是說,她那寬鬆的衣服使她的脖子,她的鎖骨皆被外男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