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心做事?嗬嗬!”赤駒在我膝蓋上跳動了一下,繼續道:“就像閻王手他們防備的一樣,你可能會背叛,因為你內心中始終覺得生死門一方的待遇要好。”
“再或者你會變成一個瘋子,將所有人殺個幹淨。這東西沒法說個準,一切都要看你內心深處的想法,以及你是否能從這種狀態中脫離出來。”
麵對赤駒這幾近露骨的話,我沉默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抉擇。
如果那些夢境是假的,我大可不必如此糾結,反倒是那夢境竟然真的不能再真,因為裏麵所講的每一件事幾乎都與現實重合了,讓我不得不去相信。
那夢境裏的場景完全顛覆了我以往的認知,這就好比養育了我幾十年的父母其實是我的殺父仇人一般,讓我短時間內根本難以接受。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我離開的煤田鎮,不然我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控製不住我自己。
夜晚來臨,我望著床上熟睡的兔子沉思起來。
從我到煤田鎮工作,再到何超與劉亞新上崗,我們相識相知,轉而進入了那座帶著詛咒的墓室,我不僅改變了自己的生活,也改變了他們兩個的。
閻王手、死屍、吳建國、鬼魂、纞魃、生死門、活屍、提司……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電影一般在我眼前流淌而過。
最終,我的目光還是穩穩的落在兔子的臉龐之上,那可愛的容顏絲毫不因那塊黑布而褪色多少。
是的,我是陳森,無論我再想什麼,無論我再做什麼,我始終是陳森,以往我為了活下去而麵對一個又一個的難題,現在,我也要為了如何讓自己過得更好,而去克服接連而來的其它難題。
事到如今,我不再是為了自己,也為了我與兔子的父母,以及我們兩個的兒子。
心頭一暖,這一刻我想明白了許多,輕輕趴到兔子的身邊,睡夢中的她似乎感到了我的到來,粘人的往我身上靠了靠。
在兔子光滑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低聲道:“我愛你,兔子。”
“嗯。”
第二天中午,我才從睡夢中醒來,卻忽然發覺到床的另一半冰冰涼涼,嚇得我趕忙做起身,並驚慌道:“兔子?”
“幹嘛?”
聞聲望去,就見兔子正站在窗前,看樣子似乎是正在感受陽光,一時之間玩心大起,笑道:“怎麼了老婆,大清早的“曬臉”呢?”
兔子眉毛頓時一挑,轉頭看向我,同時右手直接把眼睛上的黑布拽了下來,不懷好意的說道:“唉你媽的,現在敢這麼跟我說話了?”
我心頭頓時一顫,倒不是怕兔子一眼瞪死我,而是怕她心裏想不開,要強行駕馭陰陽眼,畢竟昨天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
不過臆想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兔子對我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轉而又麵向窗外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