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寺卿!”
殷琥站起來,對莊之禎說道:
“不知在下能不能到堂上跟犯婦說幾句話?”
莊之禎不能駁了殷琥的麵子,說起來此人如果沒有殷琥也不會落入法網,額首道:
“殷百戶,請便。”
殷琥走到那女人的麵前,蹲下身來在她的耳邊說道:
“你不開口也是必死!郭勳為了挽回名聲會保下你的女兒,你能想到她回到威定候府會是什麼下場嗎?死……不!死反而對她來說是總解脫,你知道郭勳是什麼樣的人,否者也不會帶著女兒一起自盡,郭勳會讓你的女兒生不如死!”
殷琥的聲音如同魔咒一樣鑽進女人的耳朵裏,原本癱軟無力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起來,抬起頭來看著眼前一手將她推入絕境的錦衣衛,哀求道:
“救救她!”
“我能把你的女兒送出京師,但是沒有能力讓她從此銷聲匿跡,但是你身後那個女人有這個本事!隻要你在公堂上說出實情,博取她的同情,我想今天晚上,你的女兒就能夠離開京師遠走高飛。從此以後郭勳再沒有機會找到她!”
“當真!”
女人絕望的眼中閃動出一絲希望,轉過頭去看著公堂的屋簷下墊著腳尖往裏張望,一臉不明所以的陸苓。
陸苓和陸斌一路緊跟殷琥,就算是在威定候王府開棺驗屍也寸步不離地跟著,陸炳如今已經對殷琥佩服得五體投地,陸苓雖然嘴上沒有說出來,可是也不得不承認殷琥在這個案子中做得不錯。
從威定候府出來,陸苓一路上就在殷琥和陸炳的耳邊念叨那女孩如何地可憐,像郭安這樣的人死了根本就是死有餘辜雲雲,不敢讓兩個可憐的女人跟他一起死,因此殷琥才敢向女人保證,能夠煽動陸苓想辦法從郭勳的手裏救下女孩。
以陸家在錦衣衛中的權勢,想要讓一個女孩從此銷聲匿跡並不是什麼難事,隻是那女孩從今以後能不能安穩的生活,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女人緊緊地咬著嘴唇,努力不去看大堂上端坐,一臉陰森表情的郭勳,最後下定決心,道:
“民婦認罪!”
……
女人本叫羅英是郭勳在兩廣為官時娶的第三房小妾,家中原本是有名的醫學世家,最擅長的就是針灸。
郭勳十幾歲的時候就沉迷於酒色,如今不過二十七八歲,身子已經被掏空了,可是又不好意思到外麵的醫館醫治,就找到了他的這位三姨娘,求著她幫自己調理身體。
羅英經不住郭安的哀求,同意每隔一段時間為郭安針灸一次,並且開了些藥方子給他補充元氣。
郭安夜夜生歡,再好的郎中也治不了他的病,來的次數多了反而被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羅英勾起了興趣,數年前趁著一次前來針灸的機會,幹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從此以後更是隻要得閑就會前來羞辱羅英一番。
羅英跟隨郭勳多年,心中清楚這件事情如果被他知道,郭安不但不會受到責罰,反而會遷怒自己和她的女兒,為自己和女兒的安全,這麼多年一直默默地忍著。
可是羅英沒有想到郭安比他的父親更加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