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苓早就在家中守著,陸炳剛露頭果然被抓了個正著。
閨房中,陸苓圍著縮頭縮腦站在房中的陸炳,嘴裏發注嘖嘖的感歎聲,問道:
“傻了吧?被揍了吧?不過那混蛋還聽識趣,沒有把你打出個好歹出來,還能自己走著回家來。”
“你不是也一樣嘛……”
陸炳被陸苓盯得心裏發毛,嘴裏剛小聲地嘀咕著,後麵的話就被嚇得吞會了肚子裏,不敢再招惹這個屁股挨不得板凳,正一肚子氣的姐姐。
陸苓問道:
“我的仇自己會報,不用你幫忙!說說你去找那混蛋的經過,你在他手上過了多少招?”
陸炳紅著臉,吞吞吐吐地說道:
“一招!”
“什麼?”
陸苓怪叫起來,那晚她與殷琥的交手很突然,而且自己又太過輕敵,沒有料到殷琥的力量如此之大,才會被對方抓住長鞭給拉拽了過去,失手被擒。
陸苓這些天一直認為自己是在力量是敗給了殷琥,並不是武學招式上,準備養好了傷再去找殷琥報仇,可是此時陸炳居然說他一招就被殷琥打敗,自己這個弟弟的功夫陸苓是很清楚的,就算比自己弱幾分,但是在錦衣衛中也算是中流水平,更何況這次還是騎著馬過去。
以步戰打馬戰,一招就被打敗,陸苓不由得不驚訝。
陸炳與殷琥交手十餘招,可是陸炳心裏很清楚,其實在第一招的時候自己就敗了,所以老實地說道:
“姐,這個叫殷琥的家夥真的是個很厲害的家夥,而且……”
此時小陸炳的屁股一陣刺痛,更想到了殷琥扒他衣服的動作,心頭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寒磣,頓了一下,說道:
“而且陰險、狠毒!我們得想別的辦法才行,否者比功夫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我讓你查他的底細,到底查出來沒有?”
“查出來一些。他叫殷琥,是重慶府富陽人。四月末,楊大人發配充軍,在富陽遇到被開革裁撤的錦衣衛軍戶暗殺,殷琥一個人殺死了十數人,救了楊大人。原本我也不信,可是今天跟他交手以後,發現他的刀式異常凶狠,錦衣衛裏隻怕沒人是他的對手!”
錦衣衛能知道殷琥的消息並不奇怪,當時長江樓客棧的一戰,身邊就有三名負責押送楊慎的錦衣衛,事後錦衣衛校尉自然會將情況原原本本地向北京稟告,而且這次誅殺長生教眾教首的事情鬧得不小,殷琥這個名字早就在錦衣親軍內傳開。
陸苓皺著眉頭聽陸炳說著殷琥的情況,才發現這還真不是一個無名小卒,低聲問道:
“他是東廠的人?”
“不是吧……東廠能有這麼一號人物,早就拿出來顯擺了,不會藏得這麼深。”
“那你說他跟馬公公比,誰更厲害?”
“這……”
“咳咳!”
姐弟兩個躲在房中神神秘秘地嘀咕,渾然沒有注意到陸夫人已經站在門口許久,直到陸夫人故意咳嗽兩聲,才嚇得兩人轉過身來勾肩搭背在站在一起,裝模作樣地探討《女誡》和《武經》之間的關係。
可是房中打翻的硯台,還有陸炳那狼狽的模樣出賣了他們。
呃,《女誡》和《武經》不就是女人和男人的關係嘛,這樣的關係似乎也不是兩姐弟能探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