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與錦衣衛素來不和,不過那也隻是內部相互競爭,爭奪皇拳支持的相互製衡而已。
在共同的敵人麵前,雙方時常相互配合,東廠無設立牢獄審訊之權,所抓捕的人犯會押往北鎮撫司審訊,錦衣衛抓捕的罪人,在審訊時也必須有東廠的人在場監督,雙方接觸頗多。
東廠和錦衣衛之間的關係不能以是敵非友如此簡單地來劃分,本質上來說兩個都是皇帝親軍,不同時期呈現出不同的微妙關係。
最近十幾年不論是東廠還是錦衣衛,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內鬥,難得地保持著平衡。
正德五年劉瑾一案,東廠成了過街老鼠,正德皇帝對東廠一再打壓,當今聖上更是對宦官防範甚嚴,令司禮監大太監馬玉嚴加管束東緝事廠,馬玉也是個生了七竅玲瓏之心的人,再加上嚴以律己、為人謹慎,執掌東廠以來沒有傳出惡跡,在文官武將中的風評不錯,甚得嘉靖皇帝的歡心。
趁著這次聖上與內閣爭鬥,馬玉幹脆把北京城全都讓給了錦衣衛,把東廠的人全都遣散到大明各地,免得留在京城裏讓正在氣頭上的嘉靖皇帝找些借口出氣。
錦衣衛更是不用說,已經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經曆了楊廷和的大清洗,後來錢寧和江彬連番地造反胡鬧,如果不是因為錦衣衛是太祖皇帝親設,內閣恨不得把錦衣衛從京師十二衛中抹去。
當今聖上登基三年,就換了兩個指揮使,如今的指揮使朱宸是聖上在興王府的老人,做事從來隻求無過,皇帝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內閣大臣吩咐的事情也一件不落地全都照做,錦衣衛上下銳氣全無,誰還有心情去跟東廠爭鬥。
嘉靖初年,雖然鬧出了大禮議的風波,但是沒有東廠和錦衣衛摻和進來,當真是天下官員的一大幸事!
在這個時候東廠的人衝進來顯然不是與楊慎為敵。
楊雄帶領的東廠番子人數不多,但是也都是身經百戰的悍卒,跟護衛裏外夾擊,馬上由守勢轉為反攻,展開對殺手的絞殺,此時的殷琥還追著那領頭的蒙麵殺手窮最猛打,身後倒下大片的殺手,那些倒在殷琥刀下的人非死即傷。
護衛統領和錦衣衛校尉一直守護在楊慎、費廉身邊,兩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震驚的表情。
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這些蒙麵殺手的強悍,這些蒙麵殺手根本就是前錦衣衛親軍裝扮,卻沒想到被殷琥一人殺得人仰馬翻,此時更是被殷琥逼到客棧的角落,就算是想要從殷琥的刀下逃走也難,除非殷琥突然傷勢加重,體力不支,可是看殷琥渾身鮮血卻依然生龍活虎的模樣,殺掉最後幾個人不過是早晚的事。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居然強悍如斯!
如此的念頭不但在護衛統領和錦衣衛校尉的腦中盤旋,與殷琥對陣的蒙麵殺手更是直接感受到殷琥的恐怖戰力。
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在殷琥的手上走過三刀,殷琥的刀法第一刀四處遊走,伺機傷敵;若是不倒,第二刀正麵強攻接踵而來,凶狠異常;還能再戰,第三刀以泰山壓頂之勢當頭轟擊,恐怖的力量再加上削鐵如泥的寶刀,沒有被當場一刀兩段,那還是因為抬起手中的兵器格擋了一下。
“這……”
費廉站在客棧櫃台的後麵,指著不遠處奮勇殺敵的殷琥,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