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位輕權微,在此非常時刻當請殷大人獨斷審訊,若這三人的幕後真有主使,小人自當帶領衙役把嫌疑之人抓捕歸案!”
馬一平看似在推脫責任,卻巧妙地把審訊的權利歸還到殷琥的手上。
方百川如今不遠趟裕豐倉的渾水,馬一平遇到到事情也是能躲多遠躲多遠,其餘的典吏、書吏、衙役自然也就沒人再站出來反對。
殷琥冷笑著從地上拎起其中的一個黑衣人,把他按到在青石堆砌的台階前,有意無意地拿著帶血的長刀在他的眼前搖晃,問道:
“說吧,是誰指使你們前來放火燒倉的?”
“沒有人指使!殷琥,你這個殺人不咋眼的惡賊,今日恨不能將你燒死在裕豐倉中,為我的張猛兄弟報仇。當真是老天無眼啊!”
殷琥淡淡地問道:
“罵夠了嗎?若是沒有罵夠,本官還可以再給你寫時間,等你罵夠了再送你上路。”
殷琥的語調極其平淡,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看著地上破口大罵的黑衣人就如同一個死人一般,男雙充滿殺氣的雙眼讓黑衣人心頭一緊,嚎叫道:
“你不能殺我,我已經被抓,是官府的囚犯,我……”
“唰!”
殷琥手中的長刀突然揮砍下來,黑衣人口中的話戛然而止,身首異處的頭顱隨著裕豐倉的台階滾落下來,蹦蹦跳跳地碰到周圍圍觀的人腳背才停了下來,無頭的屍體轟然倒下,鮮血從斷頸處噴湧而出,染紅青石台階。
“啊!”
不管是官員、衙役,還是圍攏在周圍的百姓,都沒有想到殷琥會當眾殺人,那個被頭顱滾落到麵前的人更是嚇得尖叫起來,圍觀的人群齊刷刷地後退十幾步,甚至已經有膽小的人選擇偷偷地離開。
“有功夫說廢話,看來當真是罵夠了!”
殷琥說著話,又把另外一個黑衣人拎起來,放到台階的邊上,抬起散發著血腥味的長刀,抵在他的鼻尖上,問出同樣的問題:
“是受誰的指使?”
黑衣人感覺襠下傳來一股熱流,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吞吞吐吐地說道:
“沒、沒有……”
“唰!”
殷琥手中的長刀再次毫不猶豫地揮出,幾個呼吸之間連殺兩人,一刀一顆人頭,此時殷琥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彪悍氣勢就連從東廠出來的馬一平也感覺到一陣心驚。
殺人不難,難的是做到如此從容不迫。
馬一平就站在台階上,與殷琥不過幾步的距離,他清楚地看到殷琥殺人時握刀的手沒有絲毫顫抖,麵容更是沒有一點變化,就好像揮刀砍在一顆樹幹上,能有如此自然的殺人心態,殷琥的手中至少得留下上百人的性命。
可是殷琥確實從小就一直待在富陽縣,打架鬥毆的事情沒有少幹,可是還真沒發現殷琥殺過人啊,難道殷琥真是天生嗜殺成性之人!
連殺兩人,殷琥沒有停手的打算,又轉身走向最後一個人。
“不要殺我,我說!我說!”
同伴一個接一個被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斬殺在眼前,最後一個黑衣人終於崩潰了,不等殷琥走到跟前,就被嚇得大聲地交代道:
“是王良!是王良花八百兩銀子把我們兄弟四人請來,讓我們今晚放火燒了裕豐倉!不好殺我,我什麼都告訴交代……”
最後一個黑衣人已經神情恍惚,斜靠著身邊的原木立柱,大聲地喊道:
“上月初,王良還交代我們兄弟,等到青衣巷王家大火燒起,就分散到城中的大戶家中偷盜財物!這些都是王良指使我們兄弟幹的!大人,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