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琥和麗娘很早就認識，年幼的時候殷琥隻是覺得這個女孩跟身邊女人都不一樣，每一次走近了總感覺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心裏暖暖地很舒服，也就隔三差五地跑來找她。
慢慢地長大了，殷琥認識到了更多的事情，也更加渴望從麗娘的身上得到更多，這樣的感情無法抑製，隻會慢慢地滋長。
從那以後殷琥就學著大人的模樣，說麗娘是自己的女人，這一說就是好些年。每次麗娘不是生氣，就是不搭理殷琥，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明確地答應。
當殷琥從麗娘口中聽到“我是殷老虎的女人”時，躁動的心平靜了下來，心中彌漫的不是占有和欲望，而是一生的嗬護，這就是“愛”嗎？
互相表露心跡的兩人沒有忘情地擁抱在一起，也沒有鑽到附近的陰暗角落纏滿，甚至連手都沒有拉在一起。
殷琥躁動了一天的心情終於平複下來，大口地吃著盤裏的烤羊肉，麗娘依然有條不紊地拚割羊頭上所剩不多的肉，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就好像原本就應該這樣。
等殷琥將羊肉都吃完了，麗娘才說道：
“虎子，我是你的女人，但是我不希望你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殷琥心裏“咯噔”地跳了一下，難道麗娘不喜歡自己再去殺人，還是不喜歡進巡檢司當差？
難道這麼快就要麵對人生的選擇？
女人？
還是抱負？
殷琥小心地問道：
“你不喜歡我做什麼事情呢？”
“以後到這裏來了不許坐在後院子裏招蜂引蝶，難道我家沒有凳子嗎？
不許看院子的女人！
你有幾天沒刮臉了，這些胡子是怎麼回事？
不留胡子還好，留下這些毛茸茸的汗毛是怕別人不知道你還是個小屁孩呢！
我可以跟著你，但是必須得明媒正娶，你娘那裏怎麼辦是你自己的事情，做男人就得有擔當，如果連名分都給不了，還說什麼我是你的女人！還有……”
麗娘插著腰站在殷琥的麵前劈裏啪啦地說個不停，唬得殷琥不敢搭話，心裏默默地說道：
“還是那個拿著笤帚打人的麗娘……剛才那個溫柔的女人又是誰？錯覺！對，一定是錯覺！”
殷琥在麗娘身邊感受到難得的安寧，一麵喝酒吃肉，一麵把這些天城裏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麗娘，諸如馬二狗是如何跟李寡婦串通，在青衣巷口打了吳三；江湖上的好漢是如何找上王家；縣丞王延年又是如何的歹毒陰狠一把火燒了自己的本家宅子……
最後還把自己為什麼殺人，找上門去謀前程的前因後果也吐了出來。
沒有絲毫隱瞞。
“你們男人的事情我不懂。”
麗娘靜靜地聽著，習慣了從來不去打斷殷琥的話，不管他說得在理，還是胡攪蠻纏，等到殷琥發泄完了以後才說道：
“阿爹告訴我，再弱小的猛虎也是森林中的王，不管是狡猾的豺狼，還是陰險的毒蛇，在排山倒海的虎嘯麵前都得乖乖的臣服。你現在就是山中的幼虎，片刻的折服算得了什麼，早晚會虎嘯山林，將這些豺狼毒蛇踩在腳下！”
“麗娘！不愧是我殷老虎的女人，哈哈！”殷琥摟著麗娘的身子，將她緊緊地抱住，然後粗暴地吻在麗娘嬌嫩的嘴唇上。
“你……”
麗娘靜靜地靠在殷琥的懷裏忍受著殷琥粗野的擁抱，腦子裏卻想著：
“今天我這是怎麼了。往日連手都不會讓他碰的，現在卻……虎子，你可不能負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