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詩霖聽完莊重的分析,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可以贏呢。”
“但是,如果我的對手是你的話,或許我就直接放棄抵抗了。”就在這時,莊重又補充了一句。
洪詩霖眨了眨大眼睛問道:“為什麼呢?”
莊重輕笑了一聲,無奈地說道:“嗬,論起掌握人心,誰能比你更強?這場博弈考驗的本來就不是誰的辯駁能力更強,而是誰控製人心的能力更強,這不正是你最擅長的部分麼?如果讓你上的話,恐怕隻要三個回合我就一命嗚呼了吧。”
“誰知道呢?那,要試試嗎?”洪詩霖笑眯眯地問道。
“哈,還是算了吧,”莊重擺了擺手說道,“咱們兩個都是不適合出現在公眾麵前的那種人,就算我們真的上去了,估計也不會有人看的。”
洪詩霖故意向莊重這邊挪了挪,一邊將嬌小的身子靠在莊重身邊,一邊抬眼盯著莊重的眼睛說道:“害怕了?”
“嗯。”莊重十分幹脆地承認了。
旁邊的朱靈見莊重和洪詩霖兩人聊得這麼興起,卻完全聽不懂他們究竟在說什麼,她的思路已經快要跟不上兩個人的思維了。
不過,茶竹倒是聽明白了兩個人話裏的大部分意思,她也暗自驚詫於莊重的分析能力。在她原本的認識之中,莊重隻不過是一個稍微會點道術,斤斤計較而且瑕疵必報,比別人稍微幸運那麼一點的尋常人罷了。然而,這番話卻讓她對莊重的認知徹底改觀。
莊重不僅僅心狠手辣,而且也有著十分縝密的思維,即使是在死神當頭的時候,也能十分清楚地明白現在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才能給自己強行開辟出一條活路。
茶竹在心中不由得暗歎一聲,心道這男人真是越來越讓自己看不透了。有的時候他就像一個忠於欲望的色狼,有的時候像一個所向披靡的將軍,有的時候又像一個運籌帷幄的軍師。
他的真正麵目,究竟是怎樣的?
小小的監控室內,每個人的心裏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而在另一邊的房間中,第四階段已經接近了尾聲。
第四階段的十分鍾已經過去了九分鍾,現在距離結束僅僅隻有幾十秒的倒計時。然而,兩個人的支持率卻依然持平,不停地在50%上下浮動。
不管兩個人說什麼,支持率好像都沒有依照著他們的意誌來動搖,就這樣一直保持到了結束。
“不行,我不想死,我還想活下去,我不想死啊!”江武瞪大了眼睛,一邊將臉貼在玻璃缸的上邊緣,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一邊奮力地敲打著玻璃缸的邊緣,臉上充滿了絕望。
於聰源的情況也跟江武差不多,他也在瘋狂地敲擊著玻璃缸壁,一邊用各種惡毒的語言瘋狂大罵著莊重,一邊眼睜睜看著自己玻璃缸裏麵的水位快速上升,馬上就要沒到他的額頭的位置了!
就在兩人相互咒罵之際,十分鍾的時間悄然到達,兩人頭上的水流流速陡然間發生改變,讓他們玻璃缸裏麵的水位逐漸緩緩上升,兩人玻璃缸裏麵的水位幾乎都要到達頂部了!
就在這無比緊張的時刻,洪詩霖麵前桌上的電話恰好就在這時再度響了起來。
洪詩霖接過電話,另一頭便再度響起那西裝男的聲音:“洪姐,白麵幫的老大帶著他的一個手下過來了,現在正在門口等您的通知。”
“放他們進來。”洪詩霖平靜地說道。
說完,洪詩霖便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伸出纖細的左手一拉莊重的衣袖,便拉著他向門外走了出去。
兩人從地下一直走到寫字樓頂層的辦公室門前,推門一看,便看到了麵前的辦公室裏麵已經坐了兩個人。
一個人,是穿著一身深青色西裝,身體健碩,留著一臉絡腮胡子的中年人;而另一個人,則是一個同樣穿著一身正裝,戴著一副眼鏡,流著清爽短發,看上去十分從容幹練的三十多歲男人。
看到洪詩霖與莊重進來之後,那眼鏡男立刻站起身來,轉向洪詩霖鞠了一躬道:“洪小姐,打擾了,想必洪小姐應該已經猜出我們此行的目的了吧?”
洪詩霖繞到辦公桌後麵,往自己的椅子上一躺,旋即將纖細的雙腿向桌子上一搭,用慵懶的聲音吐出了一個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