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莊重的右手離開洪詩霖手上的印記時,他清楚地看到一絲黑色的印記好像被吸出來了一般,殘留在自己手上。但隻是一瞬間,那黑色印記便從自己手上消散了。
莊重連忙擺出一副正經的表情問道:“這麼說來,你家裏人的壽命從一開始就已經確定了?這也太玄乎了吧,還有那麼多意外呢?”
洪詩霖淺笑一聲道:“說來也很奇怪,我家的人在彼岸花的花瓣全部凋謝之前,都不會因為任何意外而喪命。所有人都是在花瓣凋謝之後,因突發心力衰竭而亡。盡管醫院調查了很久,但是這些人幾乎都在三十歲前就去世了,也沒有心髒病病史,因此每一次都調查不出具體的原因。”
盡管洪詩霖微笑著說出這些話,但這個話題卻一點也不好笑,如同一塊陰沉的巨石壓在人的心頭。
就在這時,莊重忽然想到剛才的一幕,連忙說道:“剛才我看到你的手上還有三枚花瓣,也就是說……”
“我會在三年後因心力衰竭而死。”洪詩霖輕聲應道。
整個房間內的空氣不知不覺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就連晏七娘,也在這一瞬間陷入了沉默。
如果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隻能活二十多年,這對一個人而言該是多麼殘酷的現實?
“也就是說,你們到現在也找不到原因,想讓我幫你們找出原因來嗎?”莊重緊接著問道。
“正是。”洪詩霖點頭應道。
莊重點了點頭,歎息一聲說道:“也難怪,如果我是你,我也可能會病急亂投醫了。不過,雖然聽你說了這麼多,關於這個‘詛咒’,還有什麼別的線索嗎?比如說你們的祖宗曾經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高人,然後讓這高人給你們全家下了什麼詛咒之類的。”
洪詩霖立刻應道:“關於這一點,我早已有了懷疑的對象。從百年前起,洪家便與另一家族世代為仇,這一家族之後人,你已經見過了。”
莊重略微一愣,隨後恍然大悟道:“黃老道!難道說,你們家以前的仇家就是黃家?”
洪詩霖輕輕點了點頭道:“正是。黃家之人世世代代都在研究符咒邪術,從前與洪家幾乎旗鼓相當。但是當時有一個皇帝因不滿此種行徑,便對黃家進行驅逐,黃家的風光從那時起便徹底破滅。而洪家的詛咒,也是從那時開始的。”
莊重想了想,有些疑惑地問道:“既然如此,你已經調查過黃家了嗎?如果他們真的有關係,那隻要調查了他們家,應該總會得到些線索吧?”
然而,洪詩霖卻苦笑一聲道:“我自然是尋求了許多方式,想要打聽出黃家後人的所在。隻是黃家後人行蹤詭秘,我們幾乎無法掌握他們的行蹤。而他們卻像一顆毒瘤般,時不時地從背後給我們一記痛擊。”
“那,那這不就走進死胡同了嗎?”
“不過,其他線索,其實還有一個。”洪詩霖話鋒一轉道。
莊重一聽,立刻挑起眉毛問道:“還有線索?什麼線索?”
洪詩霖輕輕點頭道:“實際上,雖然洪家後人幾乎都因這詛咒而死,但是實際上有一個人幸免於難,他活到了九十歲才去世。而且我也曾親眼見過,他的右手上的確沒有這詛咒印記。”
莊重連忙問道:“你還見過?這個人到底是誰?”
“是我的曾祖父。”洪詩霖應道。
莊重思考了片刻,隨後在腦海中問道:“照顏,你怎麼看這件事?她手上的印記,還有她曾祖父的事。”
李照顏剛才就一直在旁聽著,聽到莊重的問題,便回應道:“夫君,妾身曾聽聞過有一古咒術,能令受咒術詛咒之人子子孫孫受到短命詛咒。妾身從這印記中感覺到了某種活物的存在,但具體是什麼,妾身並不清楚。”
“不過,若是能見得這小姑娘的曾祖父,或許妾身便能知道其中緣由,也可嚐試著解除詛咒。”
聽到這裏,莊重便點了點頭說道:“洪大小姐,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但我保證這個辦法是否真的可行,你想嚐試一下嗎?”
“當然。”洪詩霖一口答應道。
“等等,”晏七娘忽然打斷了莊重的話,轉向洪詩霖沉聲道,“我們先把話說清楚,隻要幫你解決了這件事,你就不準再纏著他。”
“強行拆散有情人,嗬,這一招可真狠呢。”洪詩霖輕輕搖了搖頭道。
“少廢話,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晏七娘毫不客氣地打斷道。
洪詩霖輕歎一聲,揚起嘴角道:“那好吧,若是你們幫我解除了詛咒,我就放棄和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