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之後。
現在,莊重、晏七娘、洪詩霖三人走進了這個不久前莊重才去過一次的工作室中。
剛走進房間,洪詩霖問道:“莊重,你知道這一次我為什麼要和你兩人,而不允許其他人同行嗎?”
“為了展現你的本事?”莊重聳了聳肩,隨口說道。
“是為了摸清你的真正底細,以及你的人品。”
“啥?”莊重略為一愣,沒想到洪詩霖說出來的居然是這樣的回答。
洪詩霖坐到一圈桌子裏麵的躺椅上,微笑著說道:“早在很久以前,我便聽說了你的名字。隻是那時我對你並不感興趣,直到後來我聽說你有降魔除妖的神通,又恰好有這樣一次機會,這才順便試探你一下而已。”
莊重心中頓時一驚,感情從之前自己和洪詩霖在飯局上見麵的時候,她就已經有計劃了嗎?
洪詩霖翹起一雙纖細的玉腿道:“第一次見到僵屍的時候,其實我還是挺興奮的,畢竟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這種東西。順帶一提,用那根釘子戳穿僵屍的心髒還挺有意思的。”
“我的七星鎮棺釘要是有靈性的話,估計早就把你給釘死了!”
洪詩霖繼續說道:“其實被那毛僵困住的時候,我是有辦法自行脫身的。不過為了考驗你的應變能力,以及願不願意犧牲自己來救我,所以我假裝被困住,觀察你的下一步行動。”
“原來讓他受這麼重傷的罪魁禍首全都是你!”晏七娘一聽,立刻怒嗔道。
莊重見情況不對,連忙拉住晏七娘的手道:“別急,別急,反正都過去了,先聽她繼續說吧。”
洪詩霖緩緩站起身來,走到莊重身前,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劃著他的胸口道:“當看到你的行動時,我便在思考,或許你的出現正是命運的指引,你或許能夠解開纏繞在我、我的家庭身上的詛咒。”
說著,洪詩霖頓了頓,忽然用右手擺弄了一下鬢角,將小臉貼在他的胸口,柔聲說道:“那一刻,我可是真的喜歡上你了,是不存在一絲一毫雜質的,最純粹的愛。”
“胡扯!”晏七娘頓時氣得渾身直顫,要不是因為莊重把她拉住,兩個女孩可能真的已經要打起來了。
然而,洪詩霖卻完全不在意在發飆邊緣試探的晏七娘,將目光投向莊重道:“不過,命運真是可怕,我的情敵,居然是這個隻能靠雙親憐憫才得以在公司中獲得一席之地的可悲接盤女。”
“你說誰是接盤女?!”
晏七娘的怒火一瞬間竄了上來,右手上忽然附著了一層深紅色的物質,周圍的空氣似乎也陡然間變得燥熱起來。
莊重急忙拉住晏七娘,避免她突然間就怒上心頭動了手,那就真的壞事了。
於是,他趕緊轉移話題道:“你說了半天,之前你說過的要我幫忙的事,到底是什麼事?你剛才說的你家裏的詛咒,又是怎麼回事?”
洪詩霖淡然一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連衣裙,輕聲說道:“這條連衣裙,是我的繼母在我八歲那一年送給我的禮物。”
“你的意思是,你患了侏儒症?這種東西不是遺傳病麼,你找我管什麼用?”莊重無奈地說道。
然而,當洪詩霖將右手張開給莊重看的時候,莊重卻愣了一下。
之前他一直都沒有注意到,洪詩霖的右手掌心處居然印著一個盛開的花朵,隻不過隻有三朵花瓣,顯得有些淒慘。雖然這印記看上去像是刺青,但是實際上卻並不是刺青,而是別的什麼東西。
洪詩霖平靜地說道:“我的家族從第十代前開始,生下的子女出生時右手手中便有這樣一個彼岸花,上麵有不等數量的花瓣。每一年,這上麵的花瓣就會減少一瓣。當它的花瓣全部消失之後,我們的生命便如同這彼岸花一般消逝。”
莊重略為一愣,走到近前去仔細看了看。
“摸摸看。”洪詩霖輕聲說道。
“咳咳!”晏七娘立刻幹咳一聲,用一種幾乎能殺人的目光瞪著莊重。
莊重連忙解釋道:“這,這不也是要幫忙,你就體諒一下嘛。”
說著,他便用右手輕輕握住了洪詩霖的小手,用拇指輕輕摩挲著那彼岸花的印記。
“嗚!”
然而,就在他摩擦著這印記的時候,洪詩霖的嬌軀卻忽然顫抖了一下,還發出了一聲奇怪的嚶嚀聲。
而莊重這一摸,心下也是一驚,連忙轉向晏七娘道:“老妖婆,這印記裏好像有生命一樣,隻是摸上去的觸感,就讓我感覺這裏麵好像有一個獨立出來的生命寄宿在裏麵,不單單隻是個印記!”
“你還要摸到什麼時候?快放開!”晏七娘見莊重竟如此明目張膽地揉搓洪詩霖的小手,登時醋意大發,立刻走到他身邊來,將他的手用力拿開。